差人接到报案后,连夜赶到病院,做了笔录。
村长李安鹏带着老李头他们几个李家村的人,把昏倒不醒的赵春娟送到了镇上的病院,但是大夫说她伤得太严峻,镇上病院设备不齐,措置不了。他们只得在镇上找了辆面包车,把人往桐城县群众病院送。
徐攀呸了一口,厉声道:“这事没甚么好说的,你们先拿三万块钱过来,前面的我们再渐渐算!”
院子里就只剩下冒死压水的孙婆子,和手舞足蹈大声念咒的赵春娟,很快,在熊熊火势中,老槐树碧翠的枝叶就变得干枯焦黄,朝气垂垂断绝。
冬崽冲进院子,看到被火焰淹没的老槐树,贰心底无端生出一种陌生的感受来,就仿佛现在被燃烧的,是他本身一样。
面条好了,冬崽没心没肺吃得喷香,孙婆子却食不下咽。
徐攀的脸一黑,上前跟几个说话的人推攘起来,他大声嚷嚷放狠话:“老子说了要三万,少一分钱,老子弄死你们!”
送到病院,已经早晨□□点了。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赵春娟只看到一片遮天蔽日的浓黑,涌动着,猖獗朝她冲了过来……
孙婆子急得满头汗,一边惊呼救火,一边把家里能装水的家什一股脑往压水井中间搬。滚滚浓烟,熏得她快把肺给咳出来了。
徐攀长得牛高马大,却恰好游手好闲,在缅华村一带是出了名的混子。不然也不成能快三十岁了,还老光棍一个。
孙婆子一见大火把整棵槐树都淹没了,火势敏捷向四周的枝干伸展开去,顿时就心慌了。老槐树种在院中,隔屋子固然有些间隔,但是树高枝茂,很多枝干都伸到了老屋子四周,任由火势生长下去,老屋子还不给烧个精光?
一股暖流顷刻涌进冬崽的四肢百脉中,舒畅得冬崽直眯眼睛。红色的树根,蹭了蹭冬崽的手,渐渐钻回泥土中,再无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