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云鬟含着冷冷的眼神,赵黼恼羞成怒,转头指着灵雨道:“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
灵雨磕过甚,才忙退了出去。
赵峰游移不肯,灵雨厉声道:“若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赵黼见状心烦,本要打发流苏归去,转念一想不便做的太露,只好临时将两人都留下。
云鬟缓缓道:“我……我想见白侍郎。”
云鬟虽发觉这行动,却不觉得意,只又看了赵黼半晌。
云鬟漠无神采,转开首去,仿佛在考虑甚么。
不料赵黼见状大怒:“混账!”上前一掌掴了出去。
现在,明晓得他就在一面之隔,虽看不见人,却似能感遭到他就在彼处。
灵雨瞪了两人半晌,扭身往外,脚步如飞来到二门上,因夜深,门早关了,灵雨冒死拍打了会子,外头才有人道:“干甚么呢?深更半夜的。”
而这类感受,叫民气里悚然不安。
小丫头灵雨捧着托盘,里头五彩盖盅盛着新熬好的姜汤,才走到门口,就闻声里头道:“不然你先睡会儿,是不是今儿起太早,又拉着逛那半天,累着了?快歇会儿养养神。”
云鬟目光转动,忽地说:“是我自个儿失了手,跟她有甚么干系?”
云鬟点头,垂眸看腿上,现在才也觉着那处有些辣辣地疼。
虽说她并不肯要灵雨,赵黼却还是把那丫头从王妃处要了过来――自从他年纪渐长,身边儿就再也不肯留侍女,这还是他头一次开口讨人。
灵雨听了这句,眼中便涌出泪来。当下谨慎撩起袍子,底下薄薄的绢裤被打湿了,贴在伤处,灵雨忍着泪,谨慎给她褪下,公然见晶莹如玉的腿上留一团深粉红,已经微微地肿了起来,因这处的肉皮格外细嫩白腻,便更显得触目惊心了。
那赵峰才有些摆荡,忙去叫了人拿钥匙来,把锁翻开。
云鬟轻唤道:“我想见侍郎大人,是为了端庄事。世子是在担忧甚么?”
药石无效,无人理睬,恰是如被诸神所弃、绝望之时。
没有人承诺,只晓晴哽咽着低低应了声。
赵黼道:“有甚么事不能跟我商讨,反去找他?你且跟我说就是了。”
王妃笑了一阵儿,道:“只觉得要一向玩闹下去呢,这好歹是要开窍了。”因怕灵雨年纪小不懂事,不但送了灵雨过来,还送了另一个姿色上乘的侍女,名唤流苏。
赵黼散涣散漫看着,耳畔听到身后灵雨的轻嘶声,云鬟安抚她的那一句……他很想回身亲身看一眼,却明知不成。
这姜汤到底还是热的,夏季衣裳又薄弱,尽数洒落必定烫着了,灵雨心突突乱跳,不知该如何是好,忙取出帕子欲擦拭:“奴婢该死!哥儿……可烫坏了?”
灵雨战战兢兢承诺,要扶着云鬟往内,赵黼道:“伤的那样,又乱动甚么?就在这儿了。”一边儿叮咛,一边儿迈步出门,便站在廊下,背对着屋里。
赵黼眸子一转:“是甚么?”
云鬟见他如此自作主张,无话可说,灵雨倒是极喜好似的,在赵黼面前虚应个卯,却总在她身边儿转来转去,夜间,又给白日烫伤处重上了药,看那伤处规复了几分,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