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赵黼竟找上门来,倒是让赵涛有些惊奇起来,他固然跟赵黼寒暄未几,却也晓得这位堂弟的脾气,是个最狠勇霸道,专断无情的人,若说他昨儿一时心血来潮想看薛君生的戏,倒也罢了。可若说他为了戋戋一个伶人找上恒王府,那却有些说不通。
闹得如许大,天子兀自还偏袒赵黼呢,是以赵涛内心更加记恨了。
云鬟一怔之间,那边儿两人已经动上手了,拳风嚯嚯,力道甚是惊人,云鬟忙转头看去,却见雷扬拳拳虎虎生威,竟似是个步步紧逼之态,又因他生得虬髯浓眉,身材细弱,更壮阵容。比拟之下,赵黼便仿佛要势单力孤一些。
先前已经有人在不住地打量云鬟,听了赵涛的话,便更加目不转睛,更有些心机不堪之人,已经悄悄垂涎,蓦地闻声赵黼这一句,就如小刀子在身上划过似的。
却听赵涛道:“雷扬,你留意些,千万别丢了本世子的脸。”
小厮们把承担抖开,那瓷片也散开了,赵涛道:“请吧?让我们听听名闻天下的薛小生到底是如何个好法儿。”
赵涛调笑道:“既然你亲身登门一趟,也罢,你要这薛小生,我能够给你,只是你把你身边这孩子留下,如何?”
赵涛笑道:“这是本世子赏你的。”
雷扬施礼道:“部属服从。”
倘如果个懂行的人在,必定会赞叹不已,但是赵涛跟那世人本是些草包,见状不免如痴如醉,只看个热烈,觉着打的实在都雅罢了。
赵涛厉声喝道:“雷扬,再给本世子丢脸,且饶不了你!”
雷扬捂着胸口,还未答话,就听赵涛喝道:“混账……”俄然道:“只是打拳没甚么意义,不如动兵器如何样?黼弟你可敢么?”
站在这些人跟前儿,公然就如一只羊羔面对一群虎狼之辈。
赵涛目光转动,瞥见两侧侍卫,便用心道:“你要带他走,也使得。”
赵涛道:“这有何难?我的话撂在这儿,在场世人都是见证。”当下一挥手,唤道:“雷扬!”
那雷扬也走到跟前儿,拱手道:“请世子恕我无礼了。”
现在小厮捧了两把剑上来,扔入场中,他两人各自接了,宝剑出鞘,叮叮铛铛,又战在一块儿。
赵涛晓得他又在揭疮疤,顿时七窍生烟。
因天热,相互两个都有些汗意,赵黼固然占了上风,但见他公然了得,便笑道:“你还不错。”
赵黼晓得他必有下文,便挑眉等着。
恒王世子赵涛坐在厅前,他的身边儿列举很多狐朋狗党,并平日跟从的奴婢们,个个气势放肆,神情各别。
赵黼低声笑说:“信赖我,我还不把他身边儿的废料看在眼里。”
赵黼道:“当然不是,今儿去听戏,谁知扑了个空,听人说是哥哥把小薛叫了来,我内心焦急,就来看一看。”
身后恶奴见薛君生不动,便推了他一把。赵涛道:“等会儿,先脱了靴子再唱。”
赵涛啐道:“呸!王府里叫小我,是多大的颜面。别说是你了,你且去探听探听,这都城里哪一小我敢不听?谁不是听了信就爬也要从速爬了来的?传闻你是南边儿来的,或许不知皇家严肃也有,既然你敬酒不吃,爱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本世子了。”
却见他正呆呆地看向赵黼方向,可细看,却并不是看赵黼的。
赵涛喝道:“做甚么?没看本世子正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