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转头，往那莲池劈面儿一指，道：“你瞧……”
晏王妃说到这儿，蓦地愣住，皱眉又道：“别的，你在鄜州那几年，虽瞒着天下人，但你不在府内的日子，我常常做梦惊醒，都担忧你出了事，不知多少次是哭醒过来的。”
现在云鬟行了礼，晏王妃便道：“你今儿跟着世子去静王府，是一向服侍身边儿么？”
云鬟还未答复，赵黼道：“母妃，是要查我不成？若至心要查，就直接问我罢了。”
赵黼道：“母妃既然请的是女人，我又见的哪门子？”
灵雨见云鬟公然猜到，不由笑说：“如何如许机警呢？一猜就猜中了。可不恰是她们？”
晏王妃笑着点头：“你让恒王府如许没颜面，做个虚晃，让人欢畅欢畅，不亏损。”
且说赵黼离了九曲长桥，回到廊下，见摆布无人，便止步回身，忍笑问道：“你如何敢当着母妃的面儿，扯这等大谎？”
晏王妃道：“我可不能由得你混闹了，再说你年纪也是不小，是时候该想想那毕生之事了，我明儿要请的，便是沈家两位女人，你且别跟我支吾，好生看一看，你喜好哪个。”
晏王妃说着，挪步沿着水上的九曲回廊，往那湖心的亭子里去，边对身边赵黼叮咛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民气，以是母妃此次回京，想替你找一门好人家的女孩儿，起码能在这京中安身稳妥一些。沈丞相权倾朝野，连太子都要顾忌他三分，如果跟他家结了亲，他天然会对你多有助力。”
赵黼半垂着头，忽地微微一笑。
晏王妃凝睇着他，眸中透出欣喜之意，抬手在他额角悄悄抚过，道：“得亏上天庇佑，让你有惊无险的……你自个儿又争气，不比那些手软脚软不长进的，以是也怨不得圣上多疼你。”
云鬟道：“寻我但是有事？”便振衣起家。
本来先前晏王妃传了赵黼前去，因问他本日再静王府如何，赵黼一一答复。
晏王妃哼了声，还是回身坐了。
赵黼笑道：“四叔是个好面子有涵养的，他晓得是赵涛先挑的事儿，只叮咛我今后别再跟他起龃龉罢了。”
赵黼道：“我就看一辈子也不觉厌倦。”
赵黼只得停口，无法看向云鬟，云鬟却并无镇静之色，沉寂答道：“世子多数只在府内，晨起练拳习射，早晨挑灯夜读，也未曾出外肇事，这段光阴只去过静王府跟恒王府两处。”
又因看着灵雨笑得可喜，昔日景象不免浮起，更加感慨万千，便道：“你本来是跟着王妃身边儿的，这会子过来，可还使得？”
晏王妃说完，就看赵黼，却见他正扬首凝眸地看向别处，恍然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