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差只得说道:“是那谢二的火伴,叫老程的。”
先前那人闻听,公然将神采变得和缓了些,便对云鬟笑道:“本来是大蜜斯,休要见怪,我们不过是受命行事罢了,是大老爷发了火签,叫立即押素闲庄的管事跟当事的谢青玫鞠问,我们也是没体例。”
乳母恼道:“看个甚么?又死不了,全部庄子为了她都翻天覆地了,这倒也罢了,倘若你是以有了点事儿,就算那丫头死了,我也要狠狠地打她几下子!”
走近了看,见中间躺着一具尸身,——被水流冲刷的衣衫不整,头发乱散,脸颊手臂上有些擦痕,双眸圆睁,虽死而恶相不改,公然恰是谢二。
捕快点了点头,陈叔见无事了,便后退几步,因退出了人群,自回到素闲庄内,向云鬟报知。
众兵士面面相觑,只得领命。
陈叔见她面色沉寂,只得点头叹道:“是,现在好歹是安然的,又死了一头恶狼,恰是老天庇佑好人。”
当下一行人才又回到素闲庄,陈叔起初打发众庄客自行散去,进了庄子后,顾不上问究竟,云鬟便被奶母抱了出来顾问。
现在青玫见云鬟爬到床边儿坐了,她握着云鬟的小手儿,垂泪道:“好凤哥儿,昨早晨……”
云鬟听陈叔说了详细,略一揣摩,心想昨早晨她扮鬼将谢二吓得逃之夭夭,当时他连滚带爬而去,模糊跌了几次,那条路恰是葫芦河堤上,只怕是黑夜看不清路,加上雨落脚滑,此人又是吃惊心慌,故而出错跌入河中,也是有的。
云鬟实则未睡,听了这话,只得熄了出门的心了,便仍重闭了双眸,只悄悄地想彻夜各种。
才说了一句,身后那公差拉他一把,悄声说道:“别冒昧,这莫非就是秦捕头常常对我们说的甚么凤哥儿?”
那公差本没留意她,忽听这般言语凿凿,又甚有层次,不由定睛看向云鬟,道:“你这小丫头……”
月黑风高,目睹大雨将至,却有这数道人影寂静耸峙在坟堆当中,倘如有人瞥见这一幕场景,必定骇死。
捕快皱了皱眉,道:“也罢,可知他家在那边?”
云鬟听到这里,才承诺了一声,又道:“我想去看看青姐。”
赵六听到这里,忽地淡淡道:“是了,你们都听好,今早晨的事儿,都不准对外鼓吹。”
云鬟跟青玫面面相觑,不知产生何事,却见门口上人影一晃,竟是一名公差闪身进内,瞧见青玫,便喝道:“你就是谢青玫?”
却见墓碑后影子微动,有人走了出来,身量未足,稚眉清眸,恰是赵六。
云鬟晓得她需求唠叨几句,倘若本身辩白,她一发不能停歇,当下便只不说话。
一名捕头回身,问陈叔道:“你可认得此人?有人说这是先前去过素闲庄几次的谢二,是外埠人,你认一认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