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忙上前,季欢然已经伸脱手来,却因手上有力,才举起又跌落,云鬟顾不得,便抢着握住,道:“你觉着如何样了?”
白樘本来想问她的恰是此点,当下道:“为甚么?”
云鬟不敢昂首,却也晓得不能担搁他……来不及多游移,便问:“大人,我传闻您已经审过了卢离,但是却并非是公判……不知、是为甚么?”
白樘道:“你如安在这里?是想去看望季欢然么?”
半日半宿的惊魂,赵黼早忘了白日的事:“受甚么气?”
云鬟昂首看向白樘,双眸微睁。
此事对白樘来讲自非常震惊,这很多年来也未曾健忘,这会又想起来,便浅笑道:“我记得当时候你被那恶人抱在怀中,却浑然不怕,瞥见我飞花打伤了他,竟还笑了起来,可知我悬着心呢。”
白樘虽也狐疑此点,但仍也不大肯信,现在说罢,便看云鬟道:“你半点也不记得此事了?”
谁知一整天儿不见人返来,垂垂向晚,派去探听的小厮返来讲,是在刑部有事绊住了。
巽风端了水来给她漱口,任浮生看着巽风担忧之色,不由说道:“我们巽风哥哥,向来不肯多管闲事,这是如何了。”
季欢然道:“都怪我没有好生护着mm,让你平白受这很多苦。”
转头看时,倒是阿泽,因跑到跟前儿,先打量了她一番,问道:“本日好些了么?”
谁知越来越夜,晏王妃便有些心慌,催了很多人去叫他返来,却探传闻竟出城去了,一时晏王妃的心也吊在嗓子眼儿上。
只不过,那本来并不是一朵花“盛开”,而是……那花儿被白樘掷出伤人,花瓣纷飞之态。
――此事于他向来行事风采大相径庭,天然也并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但是现在见这女孩子仍似有极大心结,才忍不住奉告。
巽风哭笑不得,有些担忧地看云鬟,却见她仿佛入迷,并未闻声似的。
云鬟问道:“不知是甚么话?”
巽风走过来:“你的伤不轻,如何就随便出来乱走了?”又看她眼睛带泪,便道:“去见过季欢然了?”
终究人返来了,来不及等他去存候,便忙出来看。
只见不时有人捧汤捧水出来服侍,却不见清辉等人出来。
他们两人在内说话,外头三人都听得清楚,阿泽便走出去:“我说不让你这会儿见,你偏要这会儿,两下都不安生,还是我带了她去,你安闲养伤安妥。”
当下清辉跟蒋勋两人先拜别了,阿泽因要跟着,也道了别。只巽风跟任浮生陪着她回到房中,公然酒保在门口探长脖子看呢,见返来才放了心,忙把药奉上,云鬟还是服了,虽极苦,却也只是冷静皱眉,并不言语。
白樘转头,云鬟攥了攥手心,才轻声说:“多谢四爷。”
任浮生笑道:“我不过随便磨牙罢了,巽风哥哥,你如何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瞥见凤哥儿好,就一味护着,反来踩扁我。”
云鬟应了,巽风道:“方才侍从熬了药,找不见你呢,快归去罢,不成掉以轻心。”
白樘说罢,迈步欲行,云鬟俄然道:“4、四爷……”
阿泽道:“你天然是伤者,可她也是伤者,莫非让她在这儿服侍你不成?再说,将军府的人只怕立即又来,撞见了反而不好。”
季欢然昏睡了一天两夜,终究醒了过来,期间建威将军府自也有人来看,季夫人哭的泪人儿普通,几度晕厥畴昔,本欲将季欢然带回府中亲身顾问,只因伤重不易挪动,只得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