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伯曹早留意到他神采非常,当下一把揪住衣领,手指勾起,就把底下那水红色系带往上一拉,竟拉出半幅的红肚兜来,但是看着小巧精美,却不似是男人家的东西,何况张三郎这个年纪,那里还用这类肚兜,可见必定是女人家的私物。
老谢叔道:“这老王有些痴傻,那王娘子如许相待,他却还是不肯休离了,只早早地关了门,不知两口儿想如何。”
中间的捕快见了,惊呼道:“那人是死了么?”
这墨客一眼瞧见门外有人,先是一愣,待看清楚后,不由面前一亮,竟走到跟前儿,含笑拱手,施礼道:“这位小公子是?”
只张三郎抬手在颈间一抹,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面如土色。
徐志清因喜别人物,又见风雅澹泊,便道:“摆布我也没要紧事,是了,弟初来乍到,如果要去别处旅游,不嫌弃的话,兄仍可做个识途老马。”
王掌柜一呆,举头看去,顿时惊叫起来:“这是我的伞,如安在你手中?”
两人且说且行,却见天气渐暗,各处灯火点亮,忽地鼻端嗅到一股香气,倒是卤肉的味道,谢凤见老谢叔掀动鼻子,便笑道:“不如去买些肉归去,给您白叟家下酒。”
韩伯曹离的近,又比张三郎高,闻言低头,却见他后颈处有些衣裳褶皱,衣领底下,却透着一丝水红系带。
谢凤见大门紧闭,不敢乱闯,正在外头看那门首,便听吱呀一声,门扇翻开,倒是个青年墨客从内出来。
张三郎面上掠过一丝镇静之色,旋即道:“这、我是在别处感染上的,何足为奇?”
韩伯曹听了,倒也合情公道,挑不出大错儿,便只一点头,不再诘问。
王掌柜跟韩伯曹对视一眼,王掌柜咽了口唾沫:“这、这个……”猜疑不定。
张三郎有些胆怯,不敢答复,王娘子却掐腰道:“不错!来过又如何样?我们开门做买卖,一天来的人没有成百也有几十。”
谢凤温声道:“起先我来店内之时,这张三郎便曾去隔壁,当时他衣冠楚楚,不料半晌王掌柜来,他仓促外出,便有些衣冠不整,我又瞥见那水红系带,自忖男人毫不会无缘无端系这般肚兜,便大胆一猜,谁知竟中了。”
谢凤道:“虽来了多日,只还并不得闲四周游逛,本日才得空,便先来了此处。”
看热烈的世人也大声叫唤起来,有笑者,有骂者。
谢凤看到这儿,便才后退一步,中间几个捕快便去拉扯那两人。
谢凤笑笑,却负手自去了。
正要将张三郎拉回衙门,忽地又见街头处人头攒动,依罕见人叫道:“不好了,出了性命了!快来人啊,公差,公差!”
王娘子见状,再也不敢叫唤,捂着脸跑回里屋去了。
谢凤笑了笑:“没甚么,陈叔,你归去照顾店铺买卖罢了,我自去看看,瞬息便返来了。”
现在看热烈的更加多了几层,那褐衣青年被指,吓了一跳,忙道:“瞎扯甚么?别冤枉好人。”
谢凤便道:“劳烦相陪已经惶恐,很不敢再叨扰徐兄。”
王掌柜也昂首来看,却不知如何样。
谢凤还是泰然自如,道:“王掌柜,你再认一认,张三郎手中这把伞。”
那船儿将飘到桥下之时,有几个公差乘了船拿着长钩,便来将这划子儿勾住,硬生生拖到岸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