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乱世挑眉道:“咦,你竟然连握都不敢?”
郑乱世精力一振,笑道:“是何体例?你快说。”
韩捕头子工夫沉,道:“就算是染的指甲,一定不能用体例洗去。何况阮氏已经招认了,若不是她杀,她又何必自认极刑?”
春红眉头皱蹙,双眸圆睁,正要说话,俄然看向云鬟身后。
连追了两条街,垂垂来至一条狭小的巷落,云鬟看着火线那人略有些窄的肩头,面前便闪现那日在桥上所见的绿衣人,不由叫道:“春红女人。”
韩伯曹道:“谢公子,你如何不肯听人劝?”
中间韩伯曹用力咳嗽了声,郑乱世才醒过神来,却还是不错眼地盯着,口中道:“好好……好个少年,咳……你是那里来的?”
世人听了,从上到下,都看向那声音传来之处,大家惊奇不定,只韩伯曹站在郑乱世旁侧,皱眉看向外头。
外间听审的世人转头,却均觉面前一亮,本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背后,头戴银狐皮的帽子,着一袭苍灰色对襟袍,腰系着快意结的灰色丝絩,右边垂着一块洁白佩玉,并一个银灰色荷包。
春红收了笑,复转头瞪向云鬟。
云鬟昂首道:“昨日捕头对我说过那些话后,我的确是有过畏缩之心。但是,倘若明知吵嘴倒置而不发声,明知草菅性命而假作疏忽,只怕而后我平生也不得安宁。——不错,我不想再轻易偷生,也不想任凭吵嘴不公,我只想本相明白,也想要尽我所能,无愧无悔。”
云鬟道:“你如何竟来听审?”
云鬟本想后退,却又生生止步,韩伯曹走到她跟前儿,云鬟本年纪小,在他跟前一比,便更见肥胖了,就如一只鹿兔面对虎狼似的。
郑乱世一愣,还未出声,韩伯曹喝道:“既然是个女子,岂不恰是阮氏了?又说甚么别的。”
云鬟道:“阮氏,你是不是在为那个顶罪?”
云鬟心中一动,来不及多说,忙回身追了出去。
她不悔上公堂作证,也不悔事情来至这般地步。
阮氏看一眼那假人……固然只要头,身子跟四肢,并无眉眼,但是被捕快举着,仍有些吓人,她极迟缓地抬手要刺,手却冒死抖个不断,试了几次,都没法刺落。
阮氏道:“我……一时慌乱随便拿了把刀子,并没细心看。”
郑乱世却没法出声,只顾盯着看,竟是目不转睛,满脸惊羡之色。
春红终究发展两步,又看着云鬟,嘲笑道:“你甚么也不晓得。”这才转成分开。
阮氏透出严峻畏缩之意,目光摆布乱看,郑乱世见状,忙也跟着问道:“阮氏,你快些答复。”
现在巷子内并无别人,四目相对,春红竟并不惶恐,反微微一笑:“小哥儿,又见面了,本来那日,你公然并不是急/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