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辉渐渐回神,方也道:“无妨,这些话很好,是极好的。并没任何轻浮之意,只是叫我……更加恭敬……”现在,那一声“崔女人”竟有些唤不出口,白清辉停了停,道:“今后我便叫你凤……凤哥儿可好?”
云鬟并未说破,白清辉也并未说破,但是两小我目光相对,却仿佛洞若观火。
捕快们竟也都不敢出声,因见白清辉来到,才忙都后退。
云鬟进了门来,神采却有些镇静,拱手道:“大人,我想起一件事。”
晓晴并不作声,只瞪大眼睛看着云鬟。
清辉来到阁房,见云鬟已经起家,身上着一件乳红色的快意纹绫子圆领袍,不似常日那样系着扣带,领口微微敞开了一侧,暴露里头的吉利云纹。
云鬟摸了摸额头,懒洋洋道:“另有些头疼,不要尽管聒噪,再给我涂一涂。”
屋内世人一时都笑了,在这暮秋酷寒,凄风苦雨之际,竟透出几分融融暖意。
将到云鬟卧房,就见露水儿跟晓晴两人迎出来,双双见礼。
两人于县衙中各自行事,不觉将到晌午,窗外闷雷一声,落下雨来。
她的神采似有些很浅的倦,又仿佛是因才醒来,眉眼间略有些昏黄,在明黄色的灯光之下,更见韵致。
白清辉还是冷道:“凶手毕竟是凶手,不管是为了复仇,还是如何样。我不会替他摆脱罪恶,但是……我想……让这两件案子,能更公允一些。”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打趣,露水儿干脆握着她的手臂,悄悄摇了摇道:“人家是为了主子焦急,如何尽管讽刺我?”
话音未落,便见清辉面上闪现一丝很淡的笑意,那笑竟有些冷飕飕地。
现在夜已深,夜色如墨。云鬟道:“此计好是好,只不过,大人放他们两小我出去,莫非不怕那凶手运营周到,真的将他们……”
白清辉早将这几家来源摸清,除了罗家京内有路外,这卢老爷家中,亦有亲戚在州府仕进儿,天然气势格外放肆。
云鬟心头一动,不觉垂手在袖子上抓了一把:“大人……莫非……”这话说出来,只怕很不好,云鬟忙停口。
夜雨淅淅沥沥,两小我各自说了心底的话,面对相互,竟仿佛轻松了很多。
白清辉赶到之时,见卢老爷正揪着一名护院,厉声大呼:“你们干甚么吃的,这么多人跟从护着,如何竟都是瞎子聋子么?”
正说着,就见林奶娘出去,笑道:“都围在这儿做甚么,外头熬好了药,也没人去端,还要我自个儿脱手。”
云鬟道:“小白公子如何亲身来了?”
白清辉不由转头打量这清幽小院,墙角芭蕉还是在雨中刷刷拉拉作响,因是暮秋的原因,只要假山石旁的一丛丛秋菊兀自倔强盛放,随风依罕见些清冽花香气味。
白清辉道:“传闻你晕了畴昔,便想来看望,只是因出了一趟城,便担搁了。是了,你本日为何会晕厥?”
云鬟见他沉默不语,神情有异,不由自笑道:“我是不是太轻浮了?这些话,本来也不想跟人说,本来也并没想过……只是对着小白公子,不知如何就说出来了,还请莫怪。”
晓晴在后叱道:“别尽管脱手,还不敷你聒噪的呢,竟上了手了,没看我正给主子上药么?弄到眼睛里如何好?”
露水儿吐吐舌头,忙接了过来,又吹了吹道:“好好好,我也学的有眼力价些,主子,我服侍您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