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怀真嘟了嘟嘴,渐渐地说:“因为……你长得像是好人……像、像是我爹那样的,我爹是大人,你也必然是大人。”她的意义是应兰风是当官儿的,那么小唐天然也必定是了。
实在如何会忘呢,那样的浓眉凤目,面貌慈悲而严肃,令人过目不忘的人物。
小唐转头,脸蓦地红了,讷讷:“恩师……”
他很有些汗颜地忙赔不是,却不知应怀至心底更是汗如庐山瀑布挂前川。
实在应怀真始终在找一个能脱身的机遇。
应怀真跟本身赌了一把,她赌小唐身负官职,多数是朝中人。
小唐道:“恩师又来讽刺,甚么滴泪痣。”
小唐不由地伸手悄悄拍了拍应怀真的后背:“好啦,无事了。”但是他跟林沉舟心底却双双猎奇的没法言喻:为甚么这孩子竟一眼认得出他是“大人”呢?
因这一场小小风波,很多人堆积了看。齐州府的衙役们闻风赶来,小唐本想把应怀真放下,但是这女孩儿像是认准了似的,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又是警戒又是果断,像是吃惊的小植物,找到了独一可托赖倚靠的人。
怪道如此眼熟。
林沉舟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笑意,道:“只是感觉你也该立室了,可有看中哪家的女人?”
终究记起他是何人。
所到之处,统统声音都是毕恭毕敬一声“唐大人”,委实的德高望重,俯视才见,那个敢呼“小唐”二字。
小唐无法,把她的头往胸前一抱,微微遮住她的耳目,才叮咛道:“把此人押回衙门,详加鞠问,派人快马前去泰州,扣问应知县的爱女是否丧失。”
应怀真转头看他,眼睛瞪得极大,然后点头,复又去乱翻书。
小唐本要把应怀真交给齐州府的差人,不料应怀真毫无放手的意义,小唐还觉得是女孩儿受了惊吓而至,也很不忍心强把她拽下来,只好勉勉强强地抱着。
究竟证明,这一把,她赌赢了。
小唐道:“是了,你方才说过……你是应兰风的女儿……对么?”应怀真点了点头,头埋得更低了些,几近要把脸埋在碗里。
齐州的衙差们很快来答复,这拐子起先嘴硬,用刑以后终究招认,本来他觊觎张家财大气粗,但是张家防卫森严,他没法脱手,因而就把主张打到张珍身上,本想趁着张珍出来的机遇,绑了张珍讹诈财帛,没想到错遇应怀真才临时起意……
油纸包裹住,他拢在袖子里上楼,先去见林沉舟,说了去衙门的事件,出门回房,排闼就看到孤灯一盏,那小小地身影趴在桌上,面前是一本摊开的书。
也容不得应怀真再多想,因为这一刻拐子已经抱着她更加靠近了小唐,缓慢地已经要擦肩而过……应怀真再无踌躇。
应怀真呆了呆,伸手试着去擦了擦,却擦不去,公然是小唐自生的。
林沉舟道:“她揉你那颗滴泪痣呢。”
林沉舟饶有兴趣道:“相书上说这般面相是:平生流水,半世飘蓬。所谓孤星入命,极轻易为情所困的,你可要留意。”
直到小唐不在身边,应怀真才渐渐地缓了一口气,回过神儿来。
正对峙,门口有人大笑:“小唐,你毕竟是一个未婚男人,那里会哄孩子呢。”
小唐探手入怀,掏了一面令牌,握在掌心微微一晃,口中道:“不成张扬。”衙役抬头细细一看,瞧见上面“大理寺”的字样,盗汗刷地流了下来,忙哈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