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有人说:“那戒珠寺一事呢?但是至善禅师切身经历的。”
她才来京,并未曾做别的,独一一件事,天然就是艾夫人李代桃僵的案子了。
晓晴大惊,顾不得去叫云鬟,忙开门跑了出去,摆布看看,并无人影,只往前一步,走到雕栏前去底下看去。
京兆尹听得如醉如痴,若非是晏王世子亲身插手,而隋超也亲临口述,必定也是难以信赖竟会有这般盘曲迂回之事。
云鬟谢过,常管事见她面有倦色,忙知机退了。
且墙边儿有几棵芭蕉,另一侧是一棵老梅,衬着前面的白墙,竟如画儿普通。
晓晴又跪下揉腿,抬头问道:“主子,是不是有甚么事?”
谁知不看还罢了,一看之下,便“啊”地尖叫起来。
云鬟定睛又看一遍,并无任何非常,便转头问:“是如何了?”
期间晓晴想叫她来吃些茶饭,云鬟却只顾贪睡,不肯起来。晓晴只得守在外间屋里罢了。
恰好赵黼早跑的不见人影,要详细再问也是不能的。
用心又停了会儿,云鬟道:“方才临出来时,又听他们说甚么有个季参军,不知是做甚么的?”
晓晴不敢转头,只是手指颤抖着,道:”那、那边……”
云鬟道:“是么?我初来乍到,并不晓得这些,还要先生多多指教才好。”
云鬟并不晓得此事,一惊道:“这毒如此短长?”
云鬟答道:“恰是小吏。”
晓晴开初还觉得是小厮阿喜,试着叫了两声,那影子却鬼鬼祟祟地闪身走开了。
如此,垂垂夜深,晓晴因口渴了,便模恍惚糊起来,想要倒一杯茶吃,再看一看云鬟睡得如何。
柯宪更加笑了起来,道:“你们谁也未曾跟他同事过,只传闻各种事迹罢了,但焉知这事就是他做出来的?我倒是听闻,会稽的白知县,那才是个最短长不过的人物,女鬼杀人案,也是他才上任后的第一个案子,此案也全亏他沉着调剂,也是他最后率人前去那张府,将真凶缉拿的。如何竟全落在了谢凤的头上?”
大师伙儿转头,却见角落里坐着个灰衣少年,看着二十来岁,倒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年青的,乃是上虞人,曾是县衙内的快手,名唤柯宪。
常管事道:“说来,这位参军出身倒也权贵,是勋贵以后呢,可自从进了京兆府后,因任了这法曹参军,专门管刑狱等事件,这倒也罢了,最叫人惊奇咋舌的是,他竟跟着人学那些仵作之事,经常跟尸首打交道,您说可骇不成怕?”
本来现在楼下地上,竟抬头朝六合躺着一个死人,借着屋檐底下的灯笼,可清楚的瞥见额头上鲜血淋漓,嘴巴大张,两只眼睛也瞪得大大地,仿佛死不瞑目,极其狰狞。
京兆尹敛了神思,只让主簿将录好了的证言给云鬟过目落字,又对中间主簿道:“是了,去问问季参军,沧州一行取那女尸,他要不要去。”
大师伙儿面面相觑:“这……”
又有个说道:“耿兄所言极是,我本来也还当是个满腹诗书的老先生,虽曾传闻典史年纪不大,只是不肯信。试看我等,均都是熬到这把年纪,才得上京的机遇,那里想到,这般一个似未弱冠的少年,竟如此本事,我辈竟无一能比。”
彻夜月光恰好,再加上灯笼的光,照的天井里也非常清楚,云鬟目光所及,院落中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