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然内心忧愁,也不答话,云鬟便叮咛小二,叫筛了几角酒,炒了两样菜来。
此情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当时暮秋,承平河水冷浪大,云鬟虽通水性,但自上京去就未曾练习过,何况她身子又弱,能潜水逃离,一则是运气,二则靠了一股韧性。
季欢然虽未曾见过那小孩子,却听过其家人详确描述,且那家病了的婆子也是见过的,当下便说了一番:“有五六岁了,扎着一根冲天辫,戴着个银项圈,眼睛是大大的,至于那婆子……”
毕竟,以季欢然的脾气,倘若晓得这信儿,必然不顾统统,便要找到会稽去的。
季欢然道:“据我所知,并不是,他仿佛是在香料铺子里做工的。”因见云鬟探听得详细,季欢然又想了会儿,喃喃道:“也算是个故意人,仿佛我每一次去王家,他都会在……”
谁知正说着,听云鬟道:“我方才,在王家院子里瞥见一个男人……尖尖瘦瘦地脸,二三十岁的模样,不知是谁呢?’
这会儿,季欢然见云鬟俄然不作声,只是怔怔地双眸放空,便道:“我狐疑是有拐子趁乱将孩子拐走了……只是若这拐子当即分开都城,要清查也是可贵,同僚都劝我把此事撇下,但是我老是不忍心的……”
云鬟虽晓得那贪吃难以对付,但毕竟赵黼并非常人,不管技艺、智谋机变等,都是超然之选,他就算敌不过那异兽,若要自保的话,也决计无碍。
季欢然来不及答复,云鬟拉着他,回身而行,走未几时,便见了一间小小酒馆,云鬟高低看了一会子,拽着季欢然入内。
季欢然双眸微睁:“这是为甚么?”
季欢然一看是云鬟,垂了垂眼皮儿,便回身要走开。
只是当双眼又瞥见她之时,那心底的抽痛竟没法止息。
四周人影憧憧,错综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