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忙道：“小人虽晓得是为了那寿包案，但是……却不知大人因何叫小人前来？”
两人先一步转回，云鬟因手上冻疮发痒，忍不住坐下悄悄乱挠，正苦不堪言，却见小陈手中托着一物，笑吟吟出去：“谢推府，你的东西。”
云鬟觉着他的话头有些古怪，待要再问，外头报说杨广带到，两人对视一眼，出门至堂上。
柯宪大为不测：“杨御史，公然有此事？”
云鬟吁了口气，却又有些不解。
柯宪拧眉，觉着杨广怀疑天然最大，但是他们本来觉得杨广跟保宁侯勾搭，要夺去杨御史的房产，可若御史死了，杨义担当，又没法变卖，天然跟杨广没有半点干系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操心毒害杨御史呢。
柯宪拿出那盘子，便问是否是他们所卖，卖给何人。
但是杨广因颠末京兆府审判，自有一番说辞，便道：“小人实在不知，求大人恕罪。”
云鬟悄悄点头，这般不由分辩，先以“严肃”逼迫，如果杨广是个怯懦的，只怕便会扛不住，
云鬟道：“现在八字只得一撇，就想着嘉奖了，还是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杨御史哼道：“因为我早就提早立下过遗言，如果我身故，那座大宅便是侄子杨义的，杨义也不能再变卖给任何人。既然如此，杨广如何关键我？我若身故，于他半点好处都没有。”
柯宪同云鬟对视一眼，便举手一拍惊堂木，喝道：“杨广！你是如何贼心欲毒害杨御史的，又跟保宁侯如何勾搭，还不从实招来！”
忽地掀动鼻子道：“这是甚么气味？如何又似有些奶香气。”他一边儿嗅动，一边儿向着云鬟的手靠过来。
云鬟道：“此事……是不是大家皆知？杨广可知？”
云鬟心中转动，忽地说道：“先前我跟柯推府前去御史家中的时候，御史曾经说过一句话……说是因不爱吃面食，故而把那一篮子的寿包给了杨义？”
云鬟更加冷道：“刑部大堂，不是你儿戏的处所，可知我们在召你之前，已经查过了这瓷盘的出处？你且谨慎，再满口胡言，留意杀威棒无情。”
杨广蒲伏在地，语无伦次道：“小人、小人并没有……想毒害叔叔……”
云鬟忙咳嗽了声，柯宪也蓦地愣住，这才后知后觉，便嘲笑道：“我怎地忘了……”瞄一眼云鬟，却又咬住舌尖。
杨御史兀骄傲面喜色，说道：“敢问两位推府，因何要带杨广来此！”
云鬟却想到那日在保宁侯府，史宝跟赵涛一唱一和，旁若无人之态，赵涛虽放肆，有一句话却没说错：他们要摆布杨御史，并不必用那样迂回的体例。
柯宪却也自有计算，便对云鬟道：“保宁侯既然图谋杨御史的财产，这杨广，大抵是被保宁侯拉拢，以是想毒死杨御史从中得利，现在我们只先带他回刑部，只从这盘子动手问起来。别的，杨御史做寿那日，是他卖力迎来送往，若说从中搞鬼，真是极轻易的了。”
两人拿了那店东的账簿，便出来外间，云鬟道：“若这碟子是保宁侯府新宅里的，如何落到了杨广的手上，倘若这个公然是物证，杨广如何竟粗心又把这碟子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