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六已经走到门口,云鬟见他靠近,忙又退开一步,冷冷觑他。
先前那人便道:“这位必定是外埠人,竟连这个也没听过?因我们大老爷先头破了那鬼杀人的案子,前几日,那洛川县的县太爷,把个最毒手的案子给了我们老爷呢。”
身后,赵六望着她的背影,俄然无法地叹了声,说道:“六爷好歹也算是救过你性命的,何至于一见到就这般,跟避猫鼠似的?”
谁知才进了房门,昂首之时,却惊见一人坐在劈面,虽年幼身弱,然却已有别样气势,这抬眸一瞥间,额角的发丝被风悄悄一撩,晃过那不笑的微凉眸子,直看的人的心也忍不住有一丝寒意蓦地掠过。
云鬟便放手不去碰那书,只踮起脚尖,想把窗户掩上,她因一只手还吊着,身量又矮,竟非常吃力,手指勾了勾,也碰不到窗扇。
当下一批人留在楼下围着,别的有人便踩着楼梯上去检察景象,冲到蜜斯房外,却见两个贴身丫环正也吃紧地打门打窗,但是门窗都是从里紧紧关着,撞了几次,才算翻开……当时候蜜斯已经倒在床/上,衣衫不整,花容失容……竟是被糟蹋了。
云鬟忙后退一步,皱眉看他。
云鬟只不去理睬,目光一动,却见廊下,是露水儿跟程晓晴两个一前一后出来。
秦晨闻声,转头见是云鬟三人,忙大步流星地过来,笑道:“凤哥儿,林嬷嬷另有露水儿,今儿你们也来凑热烈了?”
秦晨笑着举手挥别:“他日得闲,我也会去庄上……”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程晓晴点头,云鬟大为不测之余,几近气怔,赵六如此放肆,公然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跟赵黼如出一辙,她迈步出来,待要说两句甚么,但是他已经去了。
这边儿说的炽热,云鬟不觉也听得出神,林嬷嬷因吃了酸梅汤,解了几分暑热,又听了这些话,特别是“恶鬼索命”八个字,未免有些毛骨悚然的,她又不肯云鬟听这些骇人之事,便忙放了钱,拉着她出了茶社。
赵六伸手畴昔,便握住云鬟衣裳一角,竟悄悄用力一拧,雨水跟着行动,哗啦流了一地。
赵六便垂眸道:“做甚么?好没规矩,也不谢六爷一声儿?”拍鼓掌,自顾自回身,目光望向桌上的书,便又问:“这些莫非都是你看过的?让六爷瞧瞧都有甚么……”说着,便伸手要去玩弄。
云鬟举起手臂:“多劳挂念,已经无碍了。”
云鬟微皱眉头,终究却只一挥手:“你去睡罢。”
却见笔架以后,挨着窗边儿,整齐地放着一叠书,现在风裹着雨,自檐下侵袭过来,上头的一本书的书皮已经沾了几滴雨点,微微潮湿了。
赵六见她头发湿哒哒地,小小地发髻像是被雨打歪了的菡萏,也跟着向着中间软软地倾斜,发丝却贴在脸上,却更加显得眉眼清楚,双眸更是清清若许,只不幸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