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回过神来,浑身热血沸腾:“师叔,本来端的是女娲娘娘神旨。”一时之间略微停歇了些对清尊的不忿之心。
清尊冷冷地望着她,他的身形甚是高大,秀行年方十五,身形小巧些,如此低眉低头之态,更见身形娇小,只到清尊手肘处。
秋水君道:“清尊历经的辅神者数不堪数,从未有一个……被他亲手所杀的,你且放心,不必多想。只要你好好地守礼,他毫不会伤你分毫。”
秀行惊跳回身,却见身后站着之人,恰是清尊,一双金色迷离的眸子,透过面具看过来,他不言语之时,周身披发奇冷非常气味,的确如同冰雪雕像裹了一层道袍罢了。
秋水君望着她活泼神情,看着她已然光亮的额头,忍着笑道:“能够设想,只不过这件事有些古怪,神君是千年的不动无明,对你倒是频频例外。……但如许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秋水君点头:“灵台镜本来是悬在大重殿内的宝镜,当时的掌教真人将镜子取下,安设于金顶玉阁,便是辅神之来源。”
秋水君道:“因辅神者都是半灵体,是以此中数人曾有所发觉。”
秀行伸手摸额头:“我晓得了,师叔的意义是,他们被神君迷住,喜好上他了。”
秋水君突然愣住,竟不知如何答复。秀行却忽地涨红了脸,摆摆手今后一步:“师叔,是我冒昧了,我并无别的意义,只不过是想……随口问问,你别放在心上。”
秀行只感觉秋水君这话里似有些古怪,一时却又反应不过来,就点头道:“这倒是,他老是会打单人罢了,哼,难倒我会怕他么?”
秋水君道:“恰是如此,那道圣神帖上共有九字:‘石中灵,梦中身,万年劫’。”
秋水君又道:“旋便是女娲娘娘圣音,道若想九渺安稳,便将灵台镜安设于金顶玉阁内,灵台镜光芒所指之人,上山侍神,便能定九渺,安天下。”
秀行站住脚,转头看他:“师叔可另有其他事么?”
秀行昂首看去,忽地叹道:“师叔,我翻看记录,虽不成追溯泉源,但自九渺开宗立派不久,神君便驻山了,我不清楚,为何要让灵台镜特选有缘之人,猜想所谓辅神,不过是服侍神君,九渺山弟子浩繁,何必另挑任选,辅神又究竟有何别的意义?”
秀行看得呆了,呐呐道:“师叔?”
秀行伸手挠挠头,道:“师叔,你先前所说的那些辅神者入九渺……当端的个都对神君动心么?”
秀行望着他,道:“莫非就没有一个对师叔动心的么?”
秋水君目露嘉许之色:“孺子可教……总之,昔日前来的辅神者,几近个个都对神君心生……好感。”点到为止,说的甚是含蓄。
秀行低着头,内心已经“千妖怪,万妖怪”地将清尊骂了个遍。
秋水君竟未发觉,只因极不测,惊诧望着秀行道:“这……何出此言?”
秀行跑回了后山,远远地便瞥见两只守门仙鹤恹恹地,伏在树荫下,一动不动。
秋水君踏前一步,抬手将秀行发髻上沾着的一枚花瓣取下,放在手心,那花瓣跟着轻风悠然飘去,而他一笑,笑影和顺动听。
秋水君眉头一动:“是啊,如何?”
“师叔,他是妖,或许真的会杀死我呢?”
清尊皱眉转头:“你做甚么?”望着她紧紧抱着柱子之态,声音却仍旧波澜不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