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他是妖,或许真的会杀死我呢?”
秀行讪讪地松开手,摸摸柱子道:“师父,这柱子好粗,是甚么木料制成的?”
秋水君望着她活泼神情,看着她已然光亮的额头,忍着笑道:“能够设想,只不过这件事有些古怪,神君是千年的不动无明,对你倒是频频例外。……但如许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秀行胡乱点头:“放心了师叔,我理睬得。”转过身便跑。
秀行伸手挠挠头,道:“师叔,你先前所说的那些辅神者入九渺……当端的个都对神君动心么?”
秋水君道:“恰是如此,那道圣神帖上共有九字:‘石中灵,梦中身,万年劫’。”
秀行反应过来,仓猝垂手低眉:“拜见师父!”
秋水君这才反应过来,复又一笑,才道:“我还觉得你要说甚么,又在胡说了。”
秋水君点头:“灵台镜本来是悬在大重殿内的宝镜,当时的掌教真人将镜子取下,安设于金顶玉阁,便是辅神之来源。”
秀行略一迟疑,便迈步出来,道:“师父,你唤我何事?”正说一句,便见面前蓝影拂动,竟是清尊将袍子解开。
秀行伸手摸额头:“我晓得了,师叔的意义是,他们被神君迷住,喜好上他了。”
秀行回过神来,浑身热血沸腾:“师叔,本来端的是女娲娘娘神旨。”一时之间略微停歇了些对清尊的不忿之心。
秋水君望着她,笑道:“她们……嗯,还是如常。”
“弟子绝对不敢如此想。”秀行低着头,一本端庄道,“弟子对师尊满心敬爱,以能奉养师尊为毕生最大幸运,起先是看师尊不在,才出去找寻的……”
秋水君道:“清尊历经的辅神者数不堪数,从未有一个……被他亲手所杀的,你且放心,不必多想。只要你好好地守礼,他毫不会伤你分毫。”
秋水君又道:“旋便是女娲娘娘圣音,道若想九渺安稳,便将灵台镜安设于金顶玉阁内,灵台镜光芒所指之人,上山侍神,便能定九渺,安天下。”
“哦……听起来似并不艰巨,”秀行似懂非懂,眸子一转,又问道:“那师叔,向来世人,莫非都不知自家所服侍的乃是大妖本身么?”
秋水君道:“没法描述。”
秀行道:“既然是女娲娘娘的神旨……那必成心图了,只不过,师叔,侍神到底要做些甚么?”
秋水君道:“便只跟从清尊身边,做个三年弟子,行弟子奉养师父之礼便是。”
秋水君踏前一步,抬手将秀行发髻上沾着的一枚花瓣取下,放在手心,那花瓣跟着轻风悠然飘去,而他一笑,笑影和顺动听。
秀行有些赧颜:“师叔你不会怪我多嘴罢,我只是猎奇罢了,如果不能说的话,就不必奉告我。”
秀行半张着嘴,极快点头。
秀行道:“师叔你说,我会不会就是他要等之人呢?”
秋水君正踌躇如何对她说,听她口没遮拦如此,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秀行。”却无指责之意,略带无法地笑。
秋水君听她自言自语,略微沉吟,才道:“秀行,你可晓得么,神君他生得……极美。”
秀行跑回了后山,远远地便瞥见两只守门仙鹤恹恹地,伏在树荫下,一动不动。
秋水君道:“且慢。”
秀行站住脚,转头看他:“师叔可另有其他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