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几近纵身今后跳出去,煞是吃惊地望着面前戴着纯阳巾的猫,却见它一双猫眼,不知何故竟变得弯弯地,浑似人眉开眼笑的模样,正双眼放光地望着面前猫爪,――爪子里头捧着的,恰好是方才在桌子上的那几块银子。
秋水君道:“那一届的辅神者,只说了等人这句话,其他便都不了然。”
秋水君转头看她,道:“何事,你但说无妨。我如何说也比秀行你大几岁,能为你开解的,自是情愿。”
秋水君道:“此中天然另有启事的。神君同普通妖物分歧。实在,若提及法力跟修为来,神君恐怕比很多金仙更胜一筹,封为‘神君’,不过也只是一个名号,他自家实在并不在乎,但说实在话,这称呼他确是受得起的。”
秋水君见她如此,便道:“这只猫好吞金银,秀行今后要多防备它些。”
“这是吾的银子。”灵猫转开首。
秀行传闻这些奥妙,心中思忖半晌,毕竟又道:“但是,他毕竟也是妖,虽说有护教之功,但封为神君,是否有些过分?”
秀行惊得色变,伸手捂住嘴,惶恐看它:“你、你是神威如岳?你如何变成这幅模样了?一只猫!”脑中缓慢在想,“莫非你的元身就是一只猫?一只猫竟然也能修道,且修成这幅模样,真是可贵……”
秋水君笑道:“对劲与否倒是不知,只是……神君不肯成仙的启事,值得人切磋。”
秀行只觉如梦如幻:“你……”本来这声音浑厚,严厉且冷,先前清楚就是神威如岳秋水君,但是现在,却俄然变得有些鄙陋窃喜,一变态态,秀行不管如何设想不到,秋水君竟会以这幅口气说话。
秋水君早看出那伤绝非是擦伤,却不说破,道:“我来替你疗伤。”说着便站住,秀行亦停下,秋水君抬手,两根手指交叠,缓缓放在秀行额上,手指上一道极暖和的白光缓缓而起,秀行只感觉额上一阵清澈,而后却又热热地,极其受用。
秀行眨了眨眼,忽道:“对了,实在另有一个猜想?”
秀行叹了口气,探手要将本身的银子取回,却先有一只白乎乎地爪子,从桌子底下探上来,抢先盖了上去。
叫灵崆的猫嚷嚷叫道:“甚么叫做这只猫,叫吾灵崆大人!防备甚么……你当吾堂堂地灵崆大人是贼么?”
“还不都去做事!再让本君看到尔等在此消遣,定要按例重罚!”
秀行上前一步,俯身去挠那乌黑的猫肚子:“把我的银子吐出来。”
秀行呆若木鸡之时,眼睁睁地看那只毛茸茸的白爪,在桌上挠了几下,仿佛死力地想将那块银子拨拉返来,但用力了几下,那银子却骨碌碌转动,桌子底下的声音恼道:“噫噫噫,爪子不敷长……”发了狠似地用力抓挠几下,终究“哎吆”一声,圆胖爪儿滑了下去。
秀行的眼睛不断地眨动:“等人?仇敌?仇人?好生古怪,他看起来不似是有亲人的,是多么执念,竟叫他等了千万年?”
秀行不知产生何事,却见灵猫身子悬空,竟是被人提着后颈皮揪了起来,灵猫奋力挣扎,仓促间把银子一一吞下肚子,才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
秀行呆呆说道:“本来如此,可……看那人那种骄狂讨嫌的性子,总感觉他不似是个路见不平,拔刀互助的,且他又非修道中人……不会是早跟那麝精有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