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道:“那他们又是如何反应?”
秀行有些不甘心,但到底不能再啰嗦,便道:“师叔,多谢你提点我这些,我牢服膺在心上,那么我先归去了。”说罢,规端方矩行了个礼,回身欲走。
秋水君浅笑道:“是甚么?”
秋水君道:“没法描述。”
秀行道:“天然晓得的。但凡是非人升仙,便要经历诸般天劫,历经三重天劫后,便可升仙,若再要成大罗金仙,便再应三重,要成正神,还须三重,只是很多人熬到升仙便是了,历经天劫而成正神的精怪,极少才有……如何?”
秀行问道:“对了师叔,方才你说你放心了,放心甚么?”
秋水君道:“神君修炼,足有万年,期间经历的大小天劫,不计其数,且每一次都是应劫过了的,并非是秀行你所说的未曾功成。”
秀行俯身去挠那乌黑的猫肚子:“把我的银子吐出来。”
秀行皱眉,苦苦思考:“如果等仇敌的话,数千年还不忘的仇恨,未免也太气度狭小了些,又是如何的仇恨呢?如果仇人的话……”
秀行站住脚,转头看他:“师叔可另有其他事么?”
秋水君正踌躇如何对她说,听她口没遮拦如此,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秀行。”却无指责之意,略带无法地笑。
秀行越是震惊,道:“公然是弥天大祸,那此事是如何化解的?”
秀行只感觉秋水君这话里似有些古怪,一时却又反应不过来,就点头道:“这倒是,他老是会打单人罢了,哼,难倒我会怕他么?”
秀行笑道:“他会不会是在等他的……恋人?”说罢以后,却又捂嘴笑道,“恋人?他那副模样,怎会有恋人?莫非他的恋人瞎了眼么?”莫名其妙地有些暴躁,胸口也有些发烫,伸手摸了摸,自顾自喃喃说道:“千百年的等待,哼,就算他有如许耐烦,——莫非人家就奇怪他等么?”
秋水君见她如此,便道:“这只猫好吞金银,秀行今后要多防备它些。”
飞旋虚空中的风俄然停了,停得毫无前兆,混乱飞舞的花瓣树叶,缓缓落了一地。
“哦……听起来似并不艰巨,”秀行似懂非懂,眸子一转,又问道:“那师叔,向来世人,莫非都不知自家所服侍的乃是大妖本身么?”
秋水君见她活力兴旺,信心实足地模样,欣喜而笑。
秋水君道:“这便是神君之功了,传说是神君脱手。神君一脱手便将麝精掐死,扔在地上,才免了九渺上的众生完整沉湎,不然的话,再被那麝精为所欲为下去,道众尽数会丢失赋性,化作精怪之属,这堂堂的道宗圣地,也将变作妖魔之窟。——因清尊之功德划一救九渺道众再生,掌教便向天祷告,自此奉清尊为神君。”
秋水君听她自言自语,略微沉吟,才道:“秀行,你可晓得么,神君他生得……极美。”
秀行道:“本来你是一只贪财猫妖!”
非常地情感颠簸,引得周遭虚空之风荡起,吹得花树上花瓣纷舞,洋洋洒洒坠下,当空竟旋舞起来。
他的声音极低,秀行正在深思,一时也未在乎,张嘴道:“师叔,我俄然有个猜想。”
秀行道:“又有何启事?”
秋水君望着她敞亮的眸子,浅笑道:“我本来还担忧你会如那些辅神者普通,喜好上神君……是以忧愁,如许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