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不肯提昨日之事,便含混道:“不留意被树枝擦伤了。”
秋水君莞尔,道:“秀行,你可晓得天劫么?”
秋水君见她活力兴旺,信心实足地模样,欣喜而笑。
秀行吐吐舌头:“这些话我只当着师叔面儿说,今后也都不说了。”
秀行呆道:“你说甚么?你安晓得我会输?”
“一只……猫!”秀行大惊失容,今后跳出一步去,“神威如岳呢?!”
秀行伸手摸额头:“我晓得了,师叔的意义是,他们被神君迷住,喜好上他了。”
他如此一说,秀行反倒不好大惊小怪了,何况名山大川,有一两只“得道”精灵亦不敷为奇,君不见前车之鉴?秀行挠头道:“晓得了,师叔。”
秋水君问道:“是甚么?”
秋水君笑道:“对劲与否倒是不知,只是……神君不肯成仙的启事,值得人切磋。”
秀行有些不甘心,但到底不能再啰嗦,便道:“师叔,多谢你提点我这些,我牢服膺在心上,那么我先归去了。”说罢,规端方矩行了个礼,回身欲走。
秋水君踏前一步,抬手将秀行发髻上沾着的一枚花瓣取下,放在手心,那花瓣跟着轻风悠然飘去,而他一笑,笑影和顺动听。
秋水君竟未发觉,只因极不测,惊诧望着秀行道:“这……何出此言?”
秀行道:“是师叔你杞人忧天啦,唉,我现在只盼能相安无事,熬过三年去,然后大师其乐融融,分道扬镳,并且……”
距秀行同秋水君所站的不远处,那层叠山石以后,绿树成荫中,暗影里头,有一道沉寂的影子沉默而立,蓝色的衣摆随风泛动,如静水深流,波澜暗涌,无声而动。
秀行传闻这些奥妙,心中思忖半晌,毕竟又道:“但是,他毕竟也是妖,虽说有护教之功,但封为神君,是否有些过分?”
秋水君见她如此,便道:“这只猫好吞金银,秀行今后要多防备它些。”
秀行眨了眨眼,忽道:“对了,实在另有一个猜想?”
秋水君笑道:“莫非你毫无感受么?”
秀行道:“那他们又是如何反应?”
秋水君正踌躇如何对她说,听她口没遮拦如此,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秀行。”却无指责之意,略带无法地笑。
灵崆顿时便蔫头耷脑:“总要提他,哼,看来清尊的面儿上,就饶了这丫头。”
秀行不知产生何事,却见灵猫身子悬空,竟是被人提着后颈皮揪了起来,灵猫奋力挣扎,仓促间把银子一一吞下肚子,才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
秀行道:“又有何启事?”
秋水君又道:“旋便是女娲娘娘圣音,道若想九渺安稳,便将灵台镜安设于金顶玉阁内,灵台镜光芒所指之人,上山侍神,便能定九渺,安天下。”
秋水君道:“那一届的辅神者,只说了等人这句话,其他便都不了然。”
秋水君道:“此事说来,的确有些令人难明之处,据闻当初神君杀死麝精,救了九渺之时,神君已经是历经百劫了的,早就够资格位列仙班,当时的掌教真人亦预言他有神格,且向天庭求封敕‘清虚玄宁道尊’封号之时,天庭也是默许了的,但神君自当时起,却一向以妖身蹉跎至今,本来我们皆都不明……是厥后昔日掌教成仙,偶尔回九渺时候提及此事,略流露一二,本来只是神君他本身不肯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