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昂首看去，忽地叹道：“师叔，我翻看记录，虽不成追溯泉源，但自九渺开宗立派不久，神君便驻山了，我不清楚，为何要让灵台镜特选有缘之人，猜想所谓辅神，不过是服侍神君，九渺山弟子浩繁，何必另挑任选，辅神又究竟有何别的意义？”
秀行道：“是师叔你杞人忧天啦，唉，我现在只盼能相安无事，熬过三年去，然后大师其乐融融，分道扬镳，并且……”
秋水君问道：“是甚么？”
秋水君突然愣住，竟不知如何答复。秀行却忽地涨红了脸，摆摆手今后一步：“师叔，是我冒昧了，我并无别的意义，只不过是想……随口问问，你别放在心上。”
秀行听得这一句，懵懂恍忽。
“这是吾的银子。”灵猫转开首。
秀行摸着下巴，望天道：“我总感觉我跟他之间必然有甚么深仇大恨，或者我就是他要等的仇敌，他似想将我杀死而后快呢……”
秋水君道：“那一届的辅神者，只说了等人这句话，其他便都不了然。”
秋水君道：“便只跟从清尊身边，做个三年弟子，行弟子奉养师父之礼便是。”
秀行惊诧，道：“你看……我说嘛，噫，不过他倒是坦白的紧。”俄然之间色变，“且慢，为了不喜那香味就杀死同类，那倘如有一日我擦了香脂，他亦受不了，脱手将我杀死，又如何办？”
不知何时，桌子劈面，探出一个毛茸茸红色的猫头来，古怪的是，猫头上竟然端端方正地戴了顶道冠，俗话说“道有九巾，僧有八帽”，现在猫头上戴着的，便是九巾中之纯阳巾，本是端方的纯阳巾，戴在一只猫头上，这景象委实古怪之极。
秀行伸手挠挠头，道：“师叔，你先前所说的那些辅神者入九渺……当端的个都对神君动心么？”
距秀行同秋水君所站的不远处，那层叠山石以后，绿树成荫中，暗影里头，有一道沉寂的影子沉默而立，蓝色的衣摆随风泛动，如静水深流，波澜暗涌，无声而动。
秋水君笑道：“莫非你毫无感受么？”
秀行道：“本来你是一只贪财猫妖！”
秋水君道：“没法描述。”
秀行有些赧颜：“师叔你不会怪我多嘴罢，我只是猎奇罢了，如果不能说的话，就不必奉告我。”
秋水君道：“清尊历经的辅神者数不堪数，从未有一个……被他亲手所杀的，你且放心，不必多想。只要你好好地守礼，他毫不会伤你分毫。”
秋水君眉头一动：“是啊，如何？”
秀行震惊地望着这只会变神采的猫：“你是……猫妖？”看看猫，又看看它头上戴着的道冠，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是否是真。
秋水君见她活力兴旺，信心实足地模样，欣喜而笑。
秋水君道：“恰是如此，那道圣神帖上共有九字：‘石中灵，梦中身，万年劫’。”
叫唤至此，俄然停下，掀动粉色的鼻子嗅了嗅，重又怪叫道：“噫，她身上有股极好闻的味道……”
“终究到手了。”此猫竟做人声，窃窃地笑了几声，一只爪儿抬起来，在嘴边捂了捂。
秀行面露不屑之色：“如果妖体的话，自有一股天然……咳，总之男人么，生得那么美何为，莫非惦记取嫁人么？”
秀行眨了眨眼，忽道：“对了，实在另有一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