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年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问:“拴柱,你是在垂钓吗?”
俄然间,河面下水花出现,拴柱大喜道:“中计了中计了!”
“他还无能甚么,睡觉呗,都半夜了。”李伟年一愣。
说话间,提起先前的柳枝,公然,一条肥大的胖头鲤被提上了半空,活蹦乱跳,尾巴乱甩。
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这小鬼施了障眼法。丁二苗恼羞成怒,喝到:“小鬼,你到底在玩甚么花腔?!”
小鬼实在奸刁,欺人太过,如果万人斩在手上,丁二苗非割了他的耳朵不成!
“已经钓了三条了吗?”拴柱抓抓脑袋,道:“丁先生,我不识数,费事你把鱼篓提起来数一数。”
丁二苗威胁了小孩一句,持续负手而立,任河边的夜风吹的本身衣衿飒飒。心中却暗道,半夜在河边装逼,真不是个好差事,又冷又累,如果坐下来歇一会儿,才好。
“是在睡觉,但是他现在也在做梦。梦里,它是一条鱼,被我们钓了三次……”拴柱奸刁地笑道:“我们三次钓的,都是同一条鱼。这条鱼,就是你们工地的杨德宝……”
说时迟当时快,李伟年仓猝挑起“鱼竿”,只见又一条大头鲤翻滚而出,跟着“鱼线”力道直接落在岸边。
丁二苗心底一阵嘲笑,这个鬼小孩,仗着这点微末伎俩,在本身面前显神通,瞎得瑟。如果本身带着法器,如许的小灯,莫非做不出来?
“最好别耍花腔!”
“姜太公垂钓,愿者中计!”拴柱对劲地大笑着,把柳枝踩在脚下,又回身折下十几根细柳枝,捋去上面的树叶,两手翻飞,瞬息间编织出一只小巧的鱼篓来。
拴柱看着李伟年和丁二苗嘻嘻而笑:“只道我不识数,本来你们也不识数!这里明显是一条鱼嘛。”
然后,他把柳枝梢上的绳索,垂入了水中。
“哈哈,这条鱼好肥啊,平时必然不干活,还净吃好的,才长成这一身的肥膘!”
“是啊是啊,凡是做饭做菜,都是我。”拴柱笑道:“我姐姐的身份,如何能让她下厨房?”
风吹水动,叮咚有声。
看你又出甚么幺蛾子!丁二苗负手而立,嘲笑不语。
呼吸之间,脚下已经走到了河边。拴柱一挥手,刚才的那盏灯,就挂在了河边的杨柳树上。
“没事,我包管你能钓上来鱼。”拴柱一招手,抓了一个萤火虫,编在柳枝前端垂下的绳索上,然后丢下水去。
刚才的旋风在地上一滚,拴柱现出人形,还是昨晚的模样。
“我?”李伟年一笑,推让道:“我怕不可吧,向来没有如许钓过鱼。”
拴柱却不睬丁二苗,不急不忙地凑到李伟年的耳边,小声说道:“晓得你们工地上的杨德宝,现在在干甚么吗?”
“仙府,是鬼府吧?”丁二苗嗤之以鼻:“接待甚么的,就免了,就你能弄出甚么好东西来?”
丁二苗哼了一声,道:“你说我和李伟年是鱼,现在被你钓中计了?你小子不要对劲太早,我固然没带法器,但是掐诀念咒还是能够的,就凭你这点道行,恐怕还留不住我。”
此时已经靠近半夜,气候阴沉暗淡,轻风不起,氛围中一片沉闷。丁二苗和李伟年跟着前面的旋风,缓缓走出工地大门。
“丁先生、李先生,夜路难行,要不要我弄盏灯笼来?”拴柱略带对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