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要我交代甚么?刑部的卷宗我已翻阅得差未几了,您收了多少贿赂,卖了多少情面,倒置了多少是非曲直,一一记在脑筋里。”陆禾想抬手指指脑袋,岂知只是一个动机,还未付诸实际,已疼得她脊背冒出层层虚汗。
骑射工夫与她不相高低的棠辞竟是她的堂姐,得知此过后宜阳一时有些怅惘。
统领微怔了下,绷着嘴角倔强道:“臣官职微末,然不敢违背圣旨,殿下若要以身试法,臣唯有僭越获咎了。”
扫了一眼围在面前□□盔甲的兵士,宜阳嘲笑道:“若本宫执意要走呢?”
写封手书呈给天子,指不定还未到御案上,陆禾小命都给胡来彦折腾没了!
陆禾疼得眼角迸出泪花,冒死挣扎却徒劳无功。
物证有了结不敷取信,陆禾将密信私藏,又暗中寻访当年触及此案的人。
宜阳内心模糊有些不安,她明白陆禾此举意在向胡来彦献忠心,铤而走险还是胸有成竹?
一起对峙到山脚——宜阳与统领立在山脚,一众兵士依言离她二人数百步之远,不敢靠前。
在十里长亭与二人饯别,回到衙署时陆禾与昔日普通去翻阅十数年前的卷宗,仍无所获。
陆禾但笑不语,笑容入了胡来彦的眼里,心头腾腾地窜起几束火苗,他忽又想到些甚么,阴贼一笑:“提及来,温女人与宜阳殿下倒是友情匪浅。殿下人远在茂州,公主府里头却不肯闲着,池良俊那厮昨日胶葛了我一日,软磨硬泡地要我放人,殿下莫非早知你的身份却替你成心坦白?她为何这么做,难不成步了怀思公主的后尘?”
狱卒翻开牢门,一股血腥之气灌满铜墙铁壁般的牢房。
淳祐帝膝下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虽集万千宠嬖,但是到底少有玩伴颇觉孤单。
胡来彦哈哈大笑:“有情有义,可如果你再以死相抗,等不到殿下救你恐怕你都活不到明日。”
池良俊在手札上说,是陆禾在此中出运营策,话语中难掩扼腕感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