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转过身来,阴沉着脸随便点了两个强健些的内侍,叮咛道:“把她扔出来洗洁净!特别那张臭嘴,拿盐水给我涮诚恳!措置完了,把她押去翰林院,奉告黄鸿朗,她出言不敬,以下犯上。”
“殿下……您曲解了……”陆禾两手抠着木质的桶缘以期减缓背后的疼痛,仍然强自浅笑,唯有额间不竭沁出的精密汗珠出售了她不容悲观的状况,“臣……偶然成为别人攻讦于你的把柄……”
“唔……”脊背被抵到浴桶的边沿,陆禾蹙眉闷哼一声。
若说先前被气昏了脑筋,宜阳此时现在沉着下来,倒更加猎奇陆禾何故如此抵当内侍服侍她沐浴换衣。
池良俊不走,一干内侍婢女也愣在原地不走。
“一记手板?”陆禾现在再不能揣着明白装胡涂,她感觉好笑至极,“殿下将我搁置在骄阳底下暴晒,直至晕厥,不过是为了抨击戋戋一记手板的惩罚?”
宜阳冷哼一声,手松开了些,却道:“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若果然如此,你为何强行分开?不过脱衣沐浴罢了,你个大男人怕些个甚么?再者,你昨日害我挨了一记手板,我还未找你算账,你就敢走了?”
“啪——!”陆禾淡然地本身打了本身一巴掌,力度比之更甚,嘴角沁出一丝血迹,她也不去擦拭,抬眼看向怔忡的宜阳,“殿下可解气了?”
“闭嘴!”宜阳怒喝道,“滚出去!”
陆禾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闪了闪光,顺势滚下两串晶莹的泪,她哽咽着,声音压得极低:“是啊,你一声令下,不管别人愿不肯意都要恬不知耻赤身*地跪下,祈求你付与臣欢膝下的权力是么?你挨了一记手板便理所应本地疏忽本身的错误,将肝火宣泄给别人是么?人生来便有三六九等,我畴前不晓得这个事理,吃了很多苦头,时至本日,一次次地切身材味到了何谓强权压人。”
“……住……停止……”陆禾狠狠地展开眼睛,一手扶住面前浴桶的边沿稳住斜斜欲坠的身形,一手拍开那下作歹心的东西,“给我……滚!”
“砰——!”一只琉璃盏砸碎在地。
这陆禾如何说,也是个朝廷七品命官,又在翰林院里供职,三年五载便是六部官员的料子。若真是被弄死在公主府上了,纵有御史弹劾参本,宜阳有陛下护着最多挨顿骂,禁足一阵子罢了,可他这个公主府长史,怕也是要下到阴曹地府里和陆禾作伴。
陆禾的面色犹自带着暑热的潮红,脸上或是汗水或是水渍布了一片,薄弱的中单将她的身姿衬得更加肥胖细弱。握着剪子的手几不成见地颤栗轻颤,在白净细致的肌肤上点下一条拇指盖是非的红印。
宜阳自幼习武,弯弓射箭,力量比平常女子大上很多。
“殿下如果不解气,臣可自行掌掴,直到殿下对劲。”陆禾说着当真又抬起手来,早已衰弱有力的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你方才打了我一巴掌,你可晓得如果换作别人……”
宜阳仿佛很乐于瞥见陆禾如此神情,部下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声音也跟着拔高:“你现下这副鬼模样大摇大摆地从我府里头走出去,是想让谁瞥见?”
快速一声,衣服掉落,陆禾下认识的惊呼被浑浑噩噩堵在嗓子眼里吼不出声。又有几根令人不安令人逐步想起屈辱回想的粗糙指头贴到她的中单系带,如果这最后一层遮羞布遭人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