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冲跪下三呼万岁,才起家道:“请陛下试说,待臣圆之。”
且说顺帝听了林志冲解梦,竟然解成这个模样,心中沉闷,中间内侍见了,悄悄上前道:“陛下,阿谁书白痴懂甚么了,不过是大言惭惭之辈,陛下不必烦忧,不如修习一下演揲儿法宽宽解怀。”
所谓的演揲儿法就是密宗的双休法门,又有个花样叫做无上瑜伽之大乐行法。这秘法乃是从狮子国来的番僧伽璨真所传授,几年前带十八弟子入宫觐见,言道“陛下虽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实在不过一保存现世罢了。臣闻黄帝以御女成仙,彭祖以采yīn致寿,陛下若熟谙此术,和顺乡里,兴趣无穷,并且上可飞升,下足永年。”
要说这番僧伽璨真也是个有道行的,修习密宗六十多年,莫看他面孔小,却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他是晓得深浅的人,沉吟半响道:“林台官jīng通历法天文,天下无出其左,这梦解的倒也没错。”
内侍见天子痴痴愣愣的,不敢怠慢仓猝去找皇后,不一会的工夫,皇后带着宫娥仓促而来,见顺帝痴傻,上前问道:“陛下出了何事,如此魂不守舍?”
林志冲恭声道:“满宫蝼蚁毒蜂者,乃兵马蜂屯蚁聚也,陛下呼喊护驾,无人前来,申明朝中没有大将,没人能替君分忧,不能扫尽天下蚁贼烽烟,身穿红sè布衣的人手执扫帚,申明此人有扫清天下的才气和手腕,但身穿红衣,此人如果不姓朱,必定也与红巾有关。”
顺帝闻言不悦,哼的一声道:“你是说朕是个昏君了?”
当下拜谢道:“为陛下分忧,乃是贫僧的本分,只是陛下莫要健忘今rì承诺。”
顺帝点头承诺,内侍仓猝去传唤,不大的工夫,出去二十起名女子,俱都是各国进贡来的绝sè,有阿拉伯的,金发碧眼的,更有江南绝sè,十六女子,列成一队,各宫女垂发结辫,首戴象牙佛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裙,云肩鹤袖,锦带凤鞋,手中各执乐器,带舞带敲,逸韵婉转,仿佛月宫雅奏;霓裳泛动,浑疑天女散花。临舞时先宣佛号,已舞后再唱曼歌。
不大的工夫伽璨真快步而来,这番僧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奇古,脸sè红润,耳缀双环,被黄布,须发鬈如羊角,掌中捻了串一百零八颗的念珠,踱步而来,见了顺帝也不下跪,朗声问道:“陛下宣贫僧来有何事?”
顺帝感喟一声,便将彻夜梦中之事与他说了一遍,将林冲之解梦也说了,伽璨真听了沉默不语,顺帝见了心中不喜,问道:“国师是有大神通的,乃是我大元朝的护国法神,你给朕说说看,林冲之这梦解的对不对?”
林志冲仓猝叩首道:“不敢,但今rì两淮大乱,明教众教徒起事,红巾军蜂起,有贼数十万,杀官夺洲,陛下,不成不查啊。”
往rì里这天魔舞一起,顺帝就如进入天国普通,飘飘然恍若成仙,玩耍取乐,欢愉非常,心花怒开,趁着兴酣的时候,就随抱宫女数人,入奥妙室,为云为雨。但今rì那梦滋扰得贰心神不安,无上引诱的天魔舞看在眼里竟然也变得没甚么兴趣了,林冲之的话总在耳边缭绕,沉闷之下,想起国师就在宫中,退去了一众女子,叫内侍去唤伽璨真来。
“肩架rì月者,申明是掌乾坤之人也。昔rì秦始皇梦青衣子、赤衣子,夺rì之验,与此符合。陛下当修德省身,珍惜百姓,轻徭薄税,大赦天下,百姓都安居乐业,天然无人凭借蚁贼,灾患才不会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