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见机会已到,仓猝转动玉戒,催促老李将红绳系在两人脚踝上,老李从树荫上面下来。无声无息的拿着红绳,先是在萱儿脚踝上一套,接着拽住另一头朝方剂墨脚踝上一套。
题外话:看明史,每当看到方孝孺这一段,都心生寒气,方孝孺何其无私,为了一个朴直的名声,竟然牵涉了这很多无辜性命,更可骇的是竟然不为之所动,当时,朱棣已经势成,你方孝孺忠君,朴直,却也不必激愤朱棣,只需求低头不语,归去后他杀就是了,想必朱棣也不会杀这么多人,何必出言顶撞?
林麒惊诧,帮月老掌管月老祠这么久。也晓得如此活结的红绳,两人的姻缘顶多保持个两三年也就到了头,这一对男女,还未结婚,心中就已经有了疙瘩,就算红绳都将两人牵涉在一起一时,还是难以平生一世。不过,这关他林麒屁事?事情已然办好,剩下的可就不是他的费事了。
方孝孺是中国汗青上第一个、也是独一被诛十族的人。
萱儿欣喜道:“公子当真?”
林麒听了大惊,不明白方剂墨如何就升起了要当官的动机,仓猝走过来,对方剂墨道:“你之脾气,老死在乡间有害,你若仕进,不晓得会害死多少人,听我一句劝,好生在家待着,官你是做不了的。”
方剂墨几近就要泪流满面了,对峙了这好久,终因而守得云开见月明,胸怀荡漾之下回到屋子。放开纸张,沾上笔墨,就要一挥而就一首正气歌,以示记念本日之胜,还没等下笔,门外忽地传来叩门声响。
王程感喟道:“萱儿女人一片痴心,见与不见都在你,不过鄙人却有一言不吐不快,萱儿女人待你如此情深,公子真就忍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见?”
方剂墨和萱儿聚到了一起,看模样结婚也就是迟早的事,林麒也不想打搅两人甜美,刚要回身去找河伯,却听方剂墨对萱儿道:“昔日里回绝也是怕你瞧我不上,本日倒是想得明白了,我辈读书人仗着胸中所学,修齐治平,也能博个封妻荫子,必定不会让旁人看了笑话,等来日天下承平,凭我所学去求个官做,定是手到擒来……”
方剂墨昂首看去。见是守在自家门外几个月的羽士,忍不停止一颤抖,笔下黑墨点点滴滴撒在乌黑纸上,方剂墨将笔抛弃,指着王程鼻子大声骂道:“好个不知羞的賊道,我好生请你来抓鬼驱邪。却未曾你想,你与那些害我家之贼人沆脏一气……”
方剂墨接过香囊,见上面绣着鸳鸯戏水,一时情难自禁,开口道:“实在能够不走的。”
撤除杀的人,此案还入狱、放逐、放一一千多人。方孝孺的诗文在永乐年间是**,谁敢藏有,杀头。方孝孺死了,被用天下上最残暴但是最露脸的杀人法杀死了。在此之前,八百多姓方的、不姓方的,和方有血缘干系、没血缘干系,乃至连面都没见过的人都因为他方孝孺被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