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取出一本册子来,翻了翻道:“本年山东境内累世夙缘者有一百七十五对,就等着红绳系上了。”
林麒的话不是很多,却每次都能说到无相的内心上,无相低头想了想。也是这么个事理,道:“好吧,就当是帮你了,不过此事千万不成说出去,不然让人晓得我一和尚在这拆解红绳。帮人成绩姻缘,我这和尚也就不消当了!”
河伯大喜,连连奖饰林麒办事得体,林麒也不与他废话,商定好只要他黄符甩出,雨水就来,不能多,不能少,得包管情丝草能够顺利长成,河伯拍着胸膛说统统在他,两人又聊了会,林麒带着无相回到山谷。
林麒仓猝包管谁也不说,就在这时,月老急仓促走过来,将手中厚厚的姻缘册子扔给林麒道:“我有点急事,要出门一趟,月老祠你就替我管上一段光阴。”说完回身就走,半点也不转头,林麒楞了一下,仓猝开口问道:“老神仙要去那里?”
话出口月老已经没了影子,林麒模糊感觉不对,就在这时,山谷内里忽地有声音传来:“月老可在家,小的是山东城隍下的鬼差,本年的红绳还没送去,我等奉城隍老爷之命前来支付,月老可在家否?……”
林麒半响说不出话来,晓得为何月老把这乱成麻的红绳交给他,还说少上一根两根的没甚么要紧的了,先前还觉得是运气不错,月白叟不错,合着他早晓得各地城隍会派鬼差前来索要红绳,将本身扔在这,他出去躲平静去了,屁的要紧事,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怪不得先前说了那很多姻缘的事,本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林麒放进山谷,一样是先前的那些话,分歧的是这位鬼差愁眉苦脸的,对着林麒道:“往年这时红绳都系的差未几了,本年已然迟误了两对,错过了时候,城隍老爷说了,领不到红绳就让小的在这呆着,甚么时候领到了甚么时候归去。还请这位老爷不幸不幸小的,将本年的红绳拨付下来,也好归去交差……”
林麒一愣,和尚甚么时候变聪明了?苦口婆心道:“无相啊,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促进姻缘实在是有功德的,现在这些个红绳都胶葛到了一起,很多累世姻缘的男女因为没了红绳,没法攀亲,还不晓得再要循环几世,才气结缘,你就忍心看着人间的痴男怨女苦苦煎熬吗?……”
林麒咳嗽一声道:“月老不在家,出门办事去了,将这月老祠拜托给我了,有甚么事跟我说就成,本年该给你们山东多少红绳索啊?”
林麒笑道:“放心,万事都在把握中,只要雨水充沛,情丝草成熟之时,就有红绳奉上,到时候略施手腕,将红绳栓在萱儿和方剂墨脚踝上,丧事也就成了。”
山东来的鬼差听林麒说完,嗷!一声就扑了上来,也不怪贰心急,他在城隍座下就是卖力系红绳索的小鬼,如果事没办好,城隍老爷当然有任务,但这类事,向来就是罚下不罚上,出了不对,最后还不都得推给他,莫非还能去辩论不成?
说话工夫就有个鬼差戴着白白的纸帽,晃闲逛悠的出去,见到林麒,上前问道:“敢问,月下白叟安在?往年这时节,他早已传信各地让我等前来取红绳了,本年倒是半点动静也无,我家老爷派我来问问,红绳可筹办好了?”
林麒笑眯眯道:“那我们就对对册子!”说着翻开月老留下来的厚厚姻缘册,翻开一瞧,林麒如五雷轰顶被劈在原地,转动不得,先前他看到蝌蚪一样的笔墨,现在都换上了楷书,一笔笔的小楷端方非常,如果说他连字都不识,可就没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