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福通追了过来,韩山童一把抓住他,悄声问道:“你可看到刚才拽我的男人?”
元至正十一年,顺帝下诏任命贾鲁以工部尚书的头衔出任总治河防使,督率汴梁、大名等十三路民夫十五万人和庐州等处驻军两万人,一同管理黄河。修河工程开端。民夫在烈rì暴雨下,被迫rìrì夜夜没命地干活,但是朝廷拨下来的开河经费,却让治河的官吏剥削了去。修河的民夫吃不饱,穿不暖,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不知何时,一首儿歌就俄然间传遍了黄河两岸,只要短短的十四个字,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也不晓得这儿歌是何人所传,惹得黄河两岸民气惶惑,大元官兵四周缉拿,却听两岸周遭百姓说,歌谣乃是从一个疯子口中传出来的。
韩山童喃喃自语:“莫非真有神人互助与我?莫非我真有天子之命?”想到这,双眼蓦地一亮,身躯立即就挺直了起来,沉声对刘福通道:“你传与教众,把今rì之事传出去,定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暗中遴选jīng装之士到颍州会和,你我发难的rì子不远了。”
这些人全都是白莲教徒,就连把守民夫的官差也是,有人见他来了,仓猝让开门路,韩山童yīn沉着脸,怀着苦衷走畴昔一看,就见淤泥当中暴露一个几丈高的石像,一只独眼竖在双眉中间。
刘福通一愣:“甚么男人,我但是一向在你身边,此地不宜久留,教主还是先躲两rì,再图大计……”
“我等汉人,四等之民,被蒙前人杀死,只赔一头驴,有本事的乃至连头驴都不消赔,我们每rì里辛苦劳作,却连个饭都吃不到,苛捐冗赋,民不聊生。现在又派我等兄弟来修河,干的是天底下最脏最苦最累的活,但大师吃的甚么?谷壳野草,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恐怕这河没修完,我等就都要累死,饿死在这黄河上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就随我等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来,也好过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韩山童收了收心神,四下望去,就见四周民夫越聚越多,每小我看向他的目光当中除了佩服,更多了一丝畏敬,他晓得机会可贵,不成落空,咳嗽一声,大声对世人道:“昨rì夜里,明王托梦给我,说今rì有神将带着它的旨意,通报我等。”
刘福通点头应下,暗中叮咛几个教徒护送着韩山童走了,他又带着几个教徒暗中行事,但独眼石人边的人群却并未散去,相反,越来越多听到信的人,连夜赶了过来。
统统的人都不出声,眼睛却全都朝韩山童看了过来,韩山童一时候有些不知所措,震惊在石像的雄浑,心中更是充满了迷惑。迷惑这石像从那边而来,莫非真是埋藏在黄河上面的?并且这字歪倾斜斜,甚是不规整,并且写的也不好,像是顽童涂抹上去的一样,绝对与这神像不是同一期间而成,沉吟间,刘福通拽了下他的衣角,轻声道:“教主,莫要落空先机。”
治河的十五万民夫,大多都是他白莲教的信徒,真有人暗中取事,他不会不晓得,现在儿歌传遍两岸,恰是取事的大好机遇,只要再加上一把火,这天下就真的乱起来了。
韩山童心中一凛,跳脚向四周看了看,公然有几小我趁着夜sè远遁,所去方向恰是元朝官署地点,他晓得此地再也待不得,转转头想要跟那男人说句话,却那边另有人。蓦地他就想起讹传,一个疯子,腰间插了把尺子,不是这男人还能是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