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陈友谅故乡的人,自幼跟着他一起打渔,从小也是怕他,听他说的神乎其神的,奉迎似的道:“四九哥晓得真多。”
“探了然镇河铁砣的位置,就在古渡口那边,船也雇到了,就等四九哥了。”
“孺子命的孩子都活不长,过不去十八岁,有的也有能够活到阿谁时候,但是却会在几个关头处一样短命。根基关头都是逢3、6、九的年初上,并且运气盘曲,身材也不好,老是病病殃殃的模样,可越是如许的孩子,身上的灵气越足,都带着仙根呢,恰是沉河的好引子。”
黄河水深之处,有些处所大要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在河水上面,却有很多的水窝子,也不晓得是如何构成,总之上面水流湍急,扭转向下,人和船如果不谨慎进了水窝子,那就再也上不来了,也不晓得被卷到甚么处所。
却没想到,两人行事诡异,底子就不是盗河墓的,而是另有所图,并且所图不小,他现在才看明白,前面马头扭转,金钩不沉的处所底子不是甚么水窝子,乃是这一段黄河的河眼。
陈友谅皱了下眉头,本不想理他,但眼下只要这么一个亲信帮着做事,还是不该寒了他的心,沉吟了下道:“那小六子是孺子命,我们想要搅动黄河,惹那条将近化龙的恶蛟出来,就必须将他沉到河眼里,到时他冤魂不散,吸动河眼地气,恶蛟又岂能无动于衷?”
陈友谅嗯了一声,也没在多话,看着乌蓬划子微微向岸边而来,到了近处,一个干枯肥大,仿佛只剩下皮包骨头的黑老头,从乌蓬划子yīn影当中走了出来。这老头戴了个斗笠,微微有些佝偻,如何也得有六十多岁了,一脸yīn冷,对着陈友谅和那男人拱拱手道:“我不管你们大早晨的要干甚么,但承诺老头子的一百两银子得先给了。”
这里河面愈发宽广,后浪推前浪,层层相叠。不知怎的,河面上波浪变得蓦地湍急了起来,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在用力地搅动。乌蓬划子收回极有韵律的拍打声,面前河面上的马头停在一个处所,不在向前挪动,而是开端扭转。
几千年来,黄河不知众多了多少次,被浑浊黄河水安葬的古墓巨冢、更是不晓得有多少,这些东西深深陷在黄河河床的淤泥下,一向甜睡在不见天rì的黑暗中,只要晓得黄河风水秘术,晓得水脉流向的技术人才气够找获得。
待血流的差未几了,才将马头扔到河中,黑暗中马头漂泊在河面上,一双马眼还圆睁着,陈友谅轻声吟唱着一种很奇特的歌谣,又快又急,接着又从承担里取出三枝香来扑灭,这香甚是细弱,比浅显祭神的香大上三倍不止。
马头吃了香火,就似有了生命,迟缓向前飞舞,陈友谅见了仓猝叮咛老聂:“跟着马头。”老聂应了一声,滑动划子,去追马头,过了有半柱香的时候,乌蓬划子微微地闲逛了起来,河面上仿佛有一阵浪打了过来,脚下传来轻微的震惊,陈友谅望向了江面。已经到了水流最为湍急的处所。
“四九哥,甚么是孺子命?”那人听陈友谅说的玄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金子最沉,遇水则沉,可这金钩到了那水窝子处,倒是绕着马头扭转不断,半点也没有要沉水的意义,老聂头见金钩不沉,愣了楞,再看向水窝子,脸sè可就变了,沉声问陈友谅:“你们不是盗河墓的,你们到底是谁,想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