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山见林麒吐血,体贴扣问,林麒摇点头表示没事,俄然站起,晃晃脑袋,这一口血竟是吐的神清气爽,忍不住道:“奇哉怪也,不但没事,反而jīng气充沛!”张青山瞧了瞧林麒,见他双目更加敞亮,身上劲气回荡,忍不住苦笑,这小子因祸得福,连使九种雷法,不但没甚么大碍,反而九种雷法回荡体内冲刷,竟是将他体内的杂质凝集到一起,跟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到半rì工夫,龙虎山高低全都晓得了掌教真人要成仙了,顿时群情不休,欢乐者有之,不信者有之,迷惑者有之……动静传到伽璨真这里,国师呆了半晌,骂了句:“好个奸刁的老狐狸。”传到林麒耳中,一样暗骂了句:“老狐狸!”
张青山沉吟道:“咱龙虎山一脉昌隆,起自有元一代,到现在已是达到了顶峰,人间万物皆是盛极而衰,到了顶峰,不管如何做,只能是向下,我们龙虎山一样如此,大伯,此事虽小,影响倒是极大,试想若rì后蒙前人被赶出中华,后代天子晓得了事情委曲,咱龙虎山不但帮伽璨真受箓不说,还焦急的将这些人放下山去互助顺帝,会如何设法?”
林麒又蹦又跳,感觉身材无甚大碍,这才问张青山:“你如何来了?”
林麒道:“我不是个以德抱怨的人,他不仁,我不义,那也没甚么好说的。”说完走到屋子门前盘膝坐下,淡淡道:“此地甚好,正可研习你教我的符箓之术。”张青山哑然,晓得林麒起了xìng子,劝也无用,这时来了个道童请张青山到天师府去,说是掌教真人有请。
“伽璨真的企图,大伯想必也是晓得,定是想让这些人帮手当目前廷,与天下义兵为敌,如果林麒真能挡住伽璨真一段时rì,任谁也说不出甚么,毕竟此时龙虎山还在大元统领境内,迫于景象不得不受箓,但挡住这些人下山为祸,可不也正表白了龙虎山的态度。”
但掌教真人这么说,你思疑也好,不信也罢,莫非还能禁止他去寻仙问道?就算最后没成仙,又返来了,一句机遇未到,谁又能说甚么?
张正言双眼一亮,越揣摩越是这么个事理,却还是感喟道:“每rì里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们我就闹心,难不成还要陪着他们待上几个月?林麒这小子不听话,谁也不放过关,龙虎山上只会越来越乱遭,如果伽璨真来求我换了林麒守关,我是承诺不承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该如何是好?这就是个泥潭啊,只会越陷越深……”
法旨一下,龙虎山高低一片哗然,掌教真人要成仙了?真的?假的?有脑袋不敷用的就信觉得真,聪明点的揣摩出掌教真人这是出门避祸去了,甚么紫气升腾,甚么龙虎交合,还天人感到,白rì飞升,白rì飞升用得着去终南山?龙虎山上就不能飞升了?
“我是怕你出事,才让两个孺子守在这里。”
张青山笑道:“龙虎山从伽璨真上山那一刻起,已然就是乱了,既然乱了,何不让它乱到底?乱的让人目炫狼籍,乱的谁都莫名其妙,谁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那就谁也都挑不出我们的弊端来。大伯,我又岂能不晓得你的难堪,如你所说,你在山上待着,这里就是个泥潭,只会越陷越深,既然明知是泥潭,为何还要往内里陷?何不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