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老李头问起,张青山点点头道:“倒也传闻过,却不晓得前辈学的是甚么法门?”
老头忽地笑了,脸上的皱纹将个眼睛都快挤没了,悠然看着张青山道:“中间是龙虎山正一教门下吧。”
林麒笑笑,迈步出来,借着油灯光芒看的细心,就见这老头六七十岁的模样,头发半白,脸上尽是皱纹,一脸的贫苦相,身上的衣衫补丁摞补丁,都洗得发白了,却还是干清干净的,在他腰间围了一条黑腰带,要带上拴了个小包,右手倒拎着个小小的铜铃。
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人间的事物都有其内涵的因果,阳中因果,yīn中因果,其yīn中因果均在太极弦的另一侧,凡人难窥其秘,它受天道的节制,不明秘闻和因果,擅用神通者必招奇祸,因为不明因果,则没法善始善终地措置得令各方对劲,做到洁净和完整。古云:”不明因果妄施法,必招奇祸伤本身”,就是这个事理。傍门受层次所限,常常主动设誓这就是其启事之一。再者,傍门中的很多人,应用神通并未获得神灵的允可、封职,而是单凭符咒应用,属于假借神意,有欺瞒、欺诈之嫌,如一旦用神通行损德败道之举,则必招天谴。
老头双眼蓦地一亮,看向张青山,道:“没错,yīn钱就是我老头子劫的,既然你晓得了,我也不瞒着,不过,我抢的是yīn钱,就算有罪恶那也该yīn司的人来寻我问罪,关你龙虎山甚么事了?莫非龙虎山高低想要跟yīn司结个善缘?”
两人上了山,走了没多远,便见前面耸峙着一座残破的屋子,不是庙,更像是祠堂,屋子前面摆布两侧,竖起两根高高的竹竿,每一根竹竿上都挂着一个白灯笼,暗淡的烛火随风瑶瑶yù坠,苦楚非常,屋子破的连个围墙都没有,四周漏风,黑沉寥寂,沉寂无声。
两人顺着白烟出了城,向右而去,快走了约莫一炷香,就见不远处有座低矮小山,山上有一间黑乎乎的屋子,甚是残破,白烟到了这里垂垂变淡,隐入屋子当中,林麒和张青山都是jīng神一振,晓得yīn钱必然藏在此处。
张青山大惊,忍不住后退一步,从怀中取出张黄符来,就要脱手,那老头见了,眉头一皱,手中的铃却越摇越急,铃声响起一片,直如暴雨到临。屋子里那盏油灯忽明忽暗,闪闪动烁,彭彭……声响中,两侧的薄皮棺材中蹦跳出几十个草人。这些草人各个身轻如燕,手中的棺材钉倒是碧绿碧绿的,一看就是有了年初,在地里埋了好久的棺材钉,如此多的草人如果一拥而上,绝不好对于。
如此破的屋子,竟然另有春联,左边是,亡灵归去,右边是,生人勿来!八个字,就透着那么一丝鬼气森森,此处是一义庄,所谓义庄是存放棺材的处所。当然,棺材不会是空的,棺材中都有尸身,多数是一时还未曾找得好处所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乡,家人筹办运回本土去安葬,或是穷得无觉得殓,只好临时存放在义庄当中,再做筹算。
林麒道:“那种景象,你我都在存亡关头,谁伤了谁,也是景象所逼,你若不平我们能够重新来过。”林麒是不想跟他拼斗,但老李头如果记恨于他,他也不介怀斩草除根,不会留下这个祸害,总之是打还是说清楚,都在老李头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