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彦之也闻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向苏阮苦笑。
“传闻宋御史非常风骚。”苏阮想起从梅娘那儿听到的闲话,“还因为同名妓来往,被他家娘子打过。”
雁塔之下,是一座宏丽寺庙,从高处望去, 殿宇重重, 气度端严, 有香客僧侣来往其间、络绎不断,明显香火极盛。
一颗金黄透亮的虎魄悄悄躺在他掌心,苏阮欣喜,拿起来细看时,内里竟然另有一只桔色小甲虫。
“是啊,我也这么想,不管是谁,早日定了就好。娘娘一个劲儿替你说话,想让圣上对你委以重担,我都劝她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储位定了也不晚。”
他手掌暖暖的,有力却没用力,让人感受放心。
付彦之走在苏阮身边,说道:“前面有一片枫林,这时候叶子大抵已有些红了,我们去那儿逛逛吧。”
苏阮笑起来:“确切。”她谨慎地将虎魄收到荷包里,然后捏着枫叶柄,和他持续往前走。
付彦之看看她,“我如何?”
苏阮点点头:“娘娘说,宁王一贯刻薄诚恳,在兄弟里不出头,生母出身也不显。”
“还是你见事明白。”付彦之转头看向苏阮,笑容里充满赞成,“圣上如果在立储之前就征召我,林相必然觉得我与立储一事有关,必会千方百计禁止。”
“二郎看着是长大了,实在还跟个孩子一样。”苏阮笑着说,“我看他脸上就写着‘我在负气,快来哄我’呢!”
“看来圣上待宁王,另有几分父子之情。”付彦之也低声说。
“但是一见我就板脸。”
苏阮就不再想那些畴昔的事,另问:“你常来这里么?”
实在苏阮无所谓谁做太子的,她此次肯帮宁王妃说话,主如果因为林思裕又一次拿他们苏家人当刀子,不挫败他一次,她实在气不平罢了。
“真都雅!”她情不自禁赞叹,“不过,你把这个攥了多久了?”虎魄都有点温热了。
苏阮看枫叶红得都雅,就接过来,思疑道:“你必然偷偷换过手了。”
这是他们少年经常玩的游戏,当年他常常找到别致玩意,或者苏阮想要的东西,就会跑来找她,让她猜,是在左手还是右手。
苏阮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急甚么?我是说,今后的事,今后再说。”
付彦之笑而不答,苏阮又举着虎魄抬头看光透过来的模样,“也不知这小虫儿被封在内里多少年了,你说,这个是不是也能算不朽?”
“总有事情,也没去哪。去过一次曲江池,逛过西市,厥后天就太热了,实在不宜出门。”
“那就先去枫林,过了枫林,有一片草地,我们能够到那儿坐一坐。”
“嗯, 一会儿下去如果不累,我带你们去看。”
苏阮转头看他:“有吗?你竟然还问有吗?你本身把脸板得都要抻平了,还问我有吗?”
薛谙忙叫道:“二兄,你慢点!”并追上去拖住薛谅。
“……我有吗?”
“那他如何还敢同那些人来往?”
“笑起来还是很开朗的嘛。”苏阮说。
在一个强势的帝王眼里,儿子越诚恳听话,身后越没有人推戴,他才越放心,越能生出父子之情。
“不算常来,一年会来个几次吧?京中宴饮多,宋子高又最好这个,只要他在京中,便常常拉我出来,偶然也会来乐游原与同僚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