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怕,我就是摸不清林相的企图。他向我们示好,莫非是想改弦更张,支撑宁王么?”
“已经找好人了?”苏阮惊奇。
方才传闻林相下帖子请她们赴宴,苏阮还没开口,苏铃先说:“他又想做甚?还想给我们亏吃?”
苏阮嘲笑连连,“张敏中又不是去了灵州就死的,何况另有在路上的时候,从他自饶州解缆,到灵州出事,前前后后起码有九个月,甚么遗腹子要怀这么久?”
“哪晓得他去了没多久,就赶上胡人兵变……”苏阮苦笑一声,“得着动静,本来就病着的张县公也跟着去了,张家后辈都赶来奔丧,坐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就成了张家的罪人。”
苏阮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正惊奇, 苏铃又说:“恰好,妹夫来了,你同他筹议筹议,去或不去, 我等你的话。”然后就归去了。
“这叫礼尚来往。”苏阮也笑,“也是他当局者迷。实在以他现在在朝的权势,本不该掺合立储一事的。他都一人之下了,还想要拥立之功,也不想想圣上肯么?”
“他们说,张敏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许底子就没死。”
苏阮道:“夫人有所不知,当年他叔叔来信让他去,张夫人是不舍得让他去的,但张县公自知有力再提携季子,便想让张敏中去灵州建功立业。我呢,也不想他整日耗在饶州无所事事。”
“不要紧,多荒唐的话,我也从他们那边听过,您尽管说。”
“我阿兄还挺信你的,那日我一说,他就承诺了。”说完这句,记起兄长对称呼的质疑,苏阮又笑道,“并且我当着他直呼你姓名,他还经验我呢。”
“也对。不说他们了,到时再看。”苏阮拉拉付彦之的手,“我实在更奇特的是我阿姐。先前我同她说,林相构陷宁王,拿我们产业刀子使,让她防备些,遇事多和家里人商讨,她左耳听右耳出,并不当回事。本日倒奇了,竟要等我的话。”
南墙撞没撞着,猜是猜不出来的,苏阮随口一说罢了,接着就问起付彦之这两日做了甚么。
苏阮却并不想再叫阿谁名字。她感觉他改名叫付彦之,或许恰是天意让他们重新来过,就让旧名跟着那些旧事一起,留在过往光阴里吧。现在的她,只想同付彦之一起面向前路。
“不尊敬?你如何叫的?”
林夫人也惊奇:“徐国夫人竟不知么?”
“就叫付彦之啊!”
“哦,是如许,本来张夫人扶养着这个孩子,给张敏中秉承香火,还分了一份产业,但他们现在在故乡居住,就有人盯着她这份产业,她想跟徐国夫人求个庇护。我想着也不是甚么大事,她已大哥,又带着个孩子,怪不幸的,就跟相公说了,往他们处所官那边打了号召。”
付彦之还笑:“我感觉挺好的,你我之间,要那些尊敬做甚?你想叫我甚么,就叫我甚么,如果感觉不惯,叫我薛彦也可。”
“那是天然,把事情做绝的,原是他们。不过,我向来怕事,总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人恐吓他们几句,说张敏中死了还罢,如果活着,朝廷还得拿他问罪呢!他们听了这个,倒消停了,只求着见你一面。”
苏阮一时不太适应姐姐的窜改, 见到付彦之就把这话奉告他了, 付彦之没听出那层意义, 直接提及林思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