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堂了, 正作诗呢!新郎文采好, 合座奖饰。”
她和付彦之已经有三日没见了, 邻近婚期, 付家那边设席接待亲朋,新郎总得陪着。并且再不避嫌,眼当作亲了,未婚伉俪也不好多见。
苏阮低笑一声,环绕住她的新郎,任他讨取咀嚼。
“不饿,朱蕾随身带着点心,我方才在车上还吃了呢。”
“我可没说,是他们夸你。”
他话问很多,却不给人答的机遇,不一会儿就带着苏阮重游妙境去了。
房中院内院外,一时喧闹至极,但是就是在如许的喧闹中,苏阮还是闻声了付彦之的声音。他嗓子听起来略有些哑,大抵在前面没少受难为、说了很多好话,这会儿却仍不肯降落调子,正大声念着催妆诗。
“你累不累?”
付彦之接过她手中杯盏,放到中间案上,接着转回身按住苏阮,说:“没如何,我尝尝甚么点心。”
付彦之在笑声中扶起苏阮,二人一起走向苏耀卿伉俪,苏耀卿和崔氏按例说了“戒之敬之”“勉之敬之”的话,新婚伉俪便拜别兄嫂出门。
“堂门开了,新郎往内室来啦!”
此时夜幕来临,天又阴着,便格外黑些,幸亏圣上早安排了金吾卫沿途清雪护送,他们点起火把来,将坊外大街照得透明如昼,婚车一起顺顺利利到了永乐坊。
“去哪?”
付彦之眨眨眼:“莫非不是我本来就好么?”
付彦之翻身压住新婚娇妻:“这我可得好好问问了,我哪儿不好?哪儿坏得紧了?嗯?”
“明日如何安排?”
“阿姐!”苏阮瞪眼叫她。
“你如果睡的着,就持续装。”苏阮侧了个身,笑看着新婚夫君,“归正我不饿。”
“那六郎是如何回事?”
苏铃也笑:“那可不可, 不难难堪为他,如何晓得娶妻不易?”又对苏阮说, “你放心, 打不跑的。”说完就在一片轰笑声中走了。
“详情我也不知,除了梅娘,我不爱理睬大房的人。阿兄阿姐两个,更不消提,你别瞧我阿兄一副暖和谦逊模样,谁获咎过他,他都记在内心,毫不肯谅解的。”
亲朋傧相都退了出去,侍女们放了帷帐,也悄悄退下,留新婚佳耦独处。
两人说着话,很快把一碗馉饳吃完,漱了口,却不好直接入眠,便躺在睡榻上持续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