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彦之拉紧苏阮的手,融入步队,跟着他们一起蹦蹦跳跳地跳舞。
她用心叹了口气:“陈年芥蒂啊,那可不好医,只怕得花上一辈子的时候呢!”
“有恙。”付彦之点点本身心口,“我这陈年芥蒂,只能夫人来医。”
两人换了只手交握,趁便换了个位置,持续跳着向前,直到气喘吁吁跳不动了,才牵动手退出步队。
“喜好吗?”付彦之拉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问。
卢氏听了很感兴趣:“刚烈点儿好!亲家也见过我们二郎, 她觉着能不能配得上她家小娘子?”
“那我这就打发人去回个话。”
将将走到坊门处,内里已模糊传来鼓声笛声,几人加快脚步出了坊门,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很快就赶上了驱傩大队。
她细心探听了京中风俗, 早早便将各种年节吃食品品备好, 到除夕这日,还给家中下人都发了一套新衣,令家中高低都喜气洋洋。
“没如何。”她弯了弯眼睛,“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是那样相逢,而是在除夕夜的驱傩大队里,瞥见一双熟谙的眼,我会不会有勇气翻开你的面具。”
“我四婶说,她娘家倒有两个适婚之龄的小娘子, 前几日她带着他家二郎归去探亲, 恰好见过。说是教养得还不坏, 都读过书, 说话也有条有理的,招人喜好。不过就一点,他们家的小娘子啊, 多数脾气刚烈, 婚事能够还得小娘子本身乐意才行。”
卢氏连声承诺,又叫捎上一盒她亲身盯着人做的肉脯,给苏阮四婶尝尝。
他说着伸出右手,将苏阮面上面具向上翻开,暴露樱唇,同时抬左手翻开本身面具,侧过身挡住身后大街,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一吻。
“我们就不去了,冷不丁回到北地,我还真有些受不住这夏季的寒意。你们去吧。”
薛湜跟付彦之父子两个也都放了假——本朝正旦按例休假七日,从腊月二十八休到正月初四, 初五日方才开衙办公。
驱傩原是驱除疫鬼的典礼,近年垂垂演变,欢庆意味大增,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戴上各种鬼怪面具,跟着驱傩步队边走边跳、浩浩大荡,又欢乐又热烈。
“行,那下辈子,我再去找你?”
薛谅前面瞥见,仰天翻个白眼,拉着薛谙掉队几步,表示本身二人同前面那俩不是一起的。
“看个热烈就行,别担搁太晚,夜里冷呢。”卢氏叮嘱。
“我本身。”付彦之戴着面具,只暴露一双被火光照亮的眼,那双眼亮晶晶的,尽是愉悦之色,“总觉着如许跳一回,不但驱除了疫鬼,连内心的鬼也驱除了,浑身轻松。”
而会聚在如许的人群中,又戴着面具,谁也不晓得前后的人是谁,人很轻易就放松下来,完整沉浸此中。
佳夕良宵,美眷如花,人生当此,夫复何求?
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到这时反而没甚么可忙的了, 苏阮就同卢氏闲坐, 提及薛谅的婚事。
“好啊!我本来就听你娘说过你四婶,说是又有见地,又有主张,最可贵是心肠良善,要真能说来他们家女孩儿,那敢情好呢!”
苏阮在洪州、饶州都曾跟着驱傩步队走过,对这类典礼很熟谙,为免出甚么不测,干脆不带侍女,只带了两个结实男仆。她戴上事前买好的面具,就安步当车和付彦之兄弟三个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