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振抖擞精力，第二日便还是回御史台。
苏阮点点头：“也好。那宋子高应当能无事吧？”
“嗯，已经奏明圣上。”
苏阮一惊：“甚么时候的事？”
苏阮道：“是啊，若非如此，他不至于连这等事都支撑史朝恩。你看接下来要如何办？”
“最多就是丢官，他本来也要回家奔丧的。”
苏阮点头：“没有，我跟他说了颠末，他说这信得验过才知真假，但我心慌……”
苏阮细心机考了一会儿，终究完整懂了――太子现在深居东宫，谨小慎微，等闲都不出来，对圣上来讲，毫无威胁性可言，圣上心中对劲，天然不想动太子。
“太子不临朝不听政，也不见外臣，便只是个安排。”付彦之持续私语，“禅位二字，已让圣上如鲠在喉，故意人竟在京师点明禅位给太子，就等因而奉告臣民，太子就是阿谁独一能顺理成章继位的储君。如此圣上虽也顾忌太子，但想也晓得，太子这时候避嫌还来不及，哪敢冒此大不韪？”
半月以后，苏阮收到动静，跟付彦之笑道：“我真没想到他胆量这么小，竟然吓得不敢返来了！”
苏阮叹口气，转念一想：“哎？那圣上叫你去，到底是为何事？”
“圣上命史朝恩也进京朝见，还是想从中调和。这一年多，史朝恩在河东还算循分，两任察看使都没抓到他甚么把柄。”
“先等一等吧，等圣上这股气撒过了，再看。”
陈光毕斗不过林思裕――他保举苏耀学，谁都晓得是圣上的意义；娄云庆刚站稳脚，圣上现在偏向于他，不过是对林思裕不满，以林思裕的本领，一定不能哄着圣上回转。
付彦之那点儿悲观之意，也早已散去，苏阮说得对，他不回御史台，最欢畅的就是林思裕那些奸臣，但现在，他还是为了宋景亮的归天有些难过。
苏阮沉默，只能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些安抚。
“就算有，杨刚也不会等闲拿出来。贰内心清楚得很，林思裕待他再不如畴前，他也是林思裕保举给圣上的, 林思裕若垮台, 他一样落不着好。”
“算了，像你说的，本就是一步闲棋，不必太放在心上。宋子高如何样？回到故乡了？”
“是吗？定了吗？”
苏阮对峙：“请圣上屏退闲杂人等。”
苏铃晓得今后，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到婚礼那日，玉娘头戴凤冠、身穿揄翟，告别父母时，她仿佛已看到女儿登上了后位。
另一边妖言案也在两今后结案，方士判凌迟、原汴州刺史赐他杀，家中男丁皆判流刑，另有几名与他来往密切、熟谙方士的名流也一同开罪，至于宋敞，则只判了免官，其他宋家人无罪获释。
然后又冷着脸看向苏阮：“付彦之没看过这两封信吗？”
“那圣上想如何措置？”
苏阮有点懂了，但迷惑一点儿没少，“莫非圣上思疑是拥立太子之人做的？”谁会那么傻，给太子找费事？这较着是林思裕、杨刚做的！
“这么大的事，要不要报给娄相？”
苏阮最后说：“这么一想还挺难的，这把柄，小了即是没有，大了吧, 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还得是不大不小、跟杨刚没有干系的, 他才敢捅出来。”
“约莫是因为有林思裕撑腰吧。”
“我听徐中丞说，之前内里有传言，将太子和妖言案扯在一起，圣上听闻以后，很不欢畅。”付彦之说到这里，靠近苏阮私语，“妖言都只提禅让，这传言却点明是禅让给太子，圣上大抵觉着这是在夸大储君，心中生出些别的思疑来，特地叫御史台暗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