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西北又传来捷报,陇右节度使同河西节度使合力攻占吐蕃重镇,圣上龙颜大悦,颁下重赏。边功得立,自发文武双全的至尊,更加志对劲满,怠政心机复兴,便不肯见娄云庆等人,林思裕伸展手脚,重新占了上风。
小娃娃吃饱了,面庞白里透红,眼睛黑亮黑亮地望着父母,苏阮顿时把那些诡计狡计都抛到脑后,内心眼里都只剩这个小人儿。
苏阮沉默,只能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些安抚。
“叔祖父说,人生活着,比方朝露,都是短短几十年,何况生亦何欢、死亦何必?宋公这平生,不但未曾虚度,还将名看重史,便是后代也要称一声‘贤相’,实乃我辈表率。他不必我们哀悼,现在更该做的,是尽己所能拨去乌云、重见天日。”
林思裕出忽略,让圣上不满, 圣上想起杨刚的能够性,天然会大上很多。
苏阮最后说:“这么一想还挺难的,这把柄,小了即是没有,大了吧, 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还得是不大不小、跟杨刚没有干系的, 他才敢捅出来。”
他振抖擞精力,第二日便还是回御史台。
苏贵妃扶住苏阮的手,同她一起温馨等了一会儿,圣上终究开端发号施令,“叫娄云庆、陈光毕马上去甘露殿议事。”
圣上没答复,正专注看信,但神采已越来越愤怒。
“是吗?定了吗?”
“那就好。我另有个好动静。”苏阮笑眯眯的,“方才圣上、娘娘把阿姐同我叫进宫去,商讨衡阳郡王和玉娘的婚期了。”
“我先把信拿去鉴定,然后呈于圣上,恰好史朝恩也要进京,到时一同拿下鞠问便是。”
付彦之皱眉思考半晌,点头:“娄相一定肯轻举妄动,不如我……”
可他保举的人,圣上一个都没用。主管科举测验的礼部侍郎,圣上选了陈光毕保举的苏耀学;至于吏部尚书,圣上钦点了御史大夫乔希明接任,并再次让娄云庆摄御史大夫。
“但河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啊!他如何这么有恃无恐?”
“娘娘如果没去, 圣上约莫不会放你返来, 那就只好我亲身出马了。”苏阮作势撸撸袖子,“固然没真撒过泼,但撒起来应当也不难。”
圣上倒不觉得意,为了哄苏贵妃欢畅,还干脆命令以皇太孙婚礼的标准去办。
“可林思裕不是一向想借此案拖东宫下水吗?他甘心就这么结案?”
“算了,像你说的,本就是一步闲棋,不必太放在心上。宋子高如何样?回到故乡了?”
还是太子感觉过分,本身跑去同圣上说儿子只是郡王,如此筹办未免逾制,也有损新人的福分。
“这么大的事,要不要报给娄相?”
“我听徐中丞说,之前内里有传言,将太子和妖言案扯在一起,圣上听闻以后,很不欢畅。”付彦之说到这里,靠近苏阮私语,“妖言都只提禅让,这传言却点明是禅让给太子,圣上大抵觉着这是在夸大储君,心中生出些别的思疑来,特地叫御史台暗访。”
苏阮有点懂了,但迷惑一点儿没少,“莫非圣上思疑是拥立太子之人做的?”谁会那么傻,给太子找费事?这较着是林思裕、杨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