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番风华面貌如明珠在畔,端的是刺眼非常。”可惜,恰好姓燕,不然,可要比那锦嫔好用的多。
燕回固然态度还是恭敬,但是在场诸位已是听清,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公然是其中看不顶用的,沈嘉元看着笑起的燕回不屑一顾,这类没脑筋的话,如何能当着世人面来讲。
燕回说的几近是每个闺阁女子都会想的,她们深有同感燕回的祈盼,但是又感觉此时的燕回是那么的猖獗张扬。
“好!真是一个大义的女子。”沈嘉元扶掌而笑,只是那眼中狠厉不减半分。
“那几日里妾身日日以泪洗面,妾身就是想不明白,如何别人嫁人,我也嫁人,如何我嫁人后就得过这类日子,这思来想去的妾身就钻了牛角尖,竟生了轻声的动机。”
沈嘉元已记不得燕回三年前的模样,只是现在的她,即便是在满城命妇贵女当中,也让人未知侧目。
而那一边的燕回倒是缓缓的讲了下去。
“都说豪杰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余都督这心中也有属意的女子,不如朕就此为你做主,想来也算是一桩美事。”
他虽嘴上谦逊,可目光却不时飘向保和殿的门口,明德帝早已宣布“共宴”,如何却不见燕回到来。
余逐流在疆场上几经存亡终是被刀剑磨去了身上的棱角,变得更加油滑,也更油滑,乃至身上模糊带了几分余墨的影子。
“妾身当年不过十五,刚一入京连父亲的面都没见上,就被您许进了将军府,新婚夜红烛尚未燃尽,就听得丈夫身故的动静……”
燕回眯着眼睛笑着,却落字如雷。
“余爱卿,你真是朕的福将!”
沈嘉元眸光一禀不怒自威,“你这是在抱怨本宫?”
“回皇后的话,妾身不对劲。”
燕回看向面前的沈嘉元,“皇后娘娘既然向来只说实话,妾身倒要问上一句,如果是您的话,您对劲吗?”
燕回说着,脸上竟带了一抹羞怯。
不过,燕回既然现在还站在这里,那必定是产生了一些其他事。
总不是又惹出甚么乱子来吧。
“妾身能嫁如此豪杰,身后又能安上他的姓氏,于妾身来讲已是天恩浩大,更何况他还为我博来一个国公夫人之名,留下两个非常孝敬的嫡子,我现在已是再无它求。”
事情峰回路转,合座俱是惊诧,他们没有想到,现在风景无垠的辅国公夫人,竟然也会有太轻生之时。
损己倒霉敌的事,她燕回向来不做!
明德帝觉得余逐流不美意义,“少年倾慕本就是人之常情,如果余都督没有属意之人,那朕……”
她们看着她,也看着她眼中的祈盼,被灰烬毁灭。
换作谁来,恐怕经此一遭都不会心中豁然,可燕回倒是直面而上,并且毫不害怕笑魇如花。
“圣上谈笑了。”余逐流避而不答。
燕回眸中亮光摄人,仿佛于绝境中窥见朝气。
“是。”燕回垂着眼睛,非常端庄的靠近,她不知火线门路多少,但是即便火线满路波折她亦不惧。
燕回听着眯上了眼睛,这沈嘉元当真凶险,如果回上一句不对劲,她燕回还能跻身夏商朝这个上流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