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成为帝王,必定后宫多有联婚固权的妃子,我只要她,这有甚么不好。”
窗外残雪尚存,红梅绽了满树,可吸引沈无欢的倒是那远处尚挂着红灯的后院,如果他没记错,那应当是燕回的院子。
但是琉璃盏先前已经被明德帝打碎,没有了炙烤芙蓉膏的东西,明德帝更是急得眸子满屋子乱转,终究将目光放到了半灭的暖炉上。
“朕的话,你没闻声吗!”明德帝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非常凶暴,“你还不是皇子哪,就敢在这里逆驳于我,别忘了,朕还是这夏商的天子!朕一日不死,这夏商就还是朕的。”
“真是苦了你了,小小年纪就要接受这些,我膝下无子,等事成以后,你就返来执掌我姬家的江山吧,毕竟你我才是一家人,万不能将这天下送给那等狼子野心之人。”
余墨看了半响更加癫狂明德帝,这才俯身去捡拾地上的芙蓉膏。
“为甚么不可?”
“这芙蓉膏来源莫名,又是出自蛮族之手,固然蛮族已经称臣,可毕竟与我夏商争斗百年,这芙蓉膏会不会……”
芙蓉膏从指间滑落掉进了暖炉里,浅淡的烟气更加浓厚,夹着炭火的烟气味道更加显得奇特,而明德帝却心对劲足的躺在那,闭着眼睛沉醉的吸食着烟气。
“除了她,你要甚么都能够。”
“我要一个女人。”沈无欢从窗外收回了目光,“想带她去内里看看天空海阔,聆听鸟鸣鱼跃,只要,她想的话。”
“以是啊,”沈无欢笑到,“你为甚么不承诺哪?或许她底子不肯意随我走哪?还是你没信心让她一向留在你身边?”
明德帝不晓得余墨是甚么时候走的,因为他已经沉浸在鸦片带来的快感中没法自拔。
“无妨,天快亮了,你趁着夜色现在就去吧。”
“你说的没错。”
“我晓得圣上信,可我……”约莫说的太急余墨捂唇咳喘起来,等他好不轻易平复下去,这才尽是歉意的明德帝道,“我自幼胎内不敷,留下这很多弊端惊扰到圣上了。”
“这暖炉中乘放的固然是银丝碳,可毕竟是炭火……
“这个皇侄不消担忧,朕既知她暴虐,又岂会没有留下背工。”
“快,快给朕燃上,燃上!”他打着冷颤催促着。
余墨眸光一暗,不知为何,他想起了燕回。
余墨没有去沈府,因为沈无欢正坐在国公府里等着他。
明德帝万般谨慎的叮咛了一遍,唯恐拉下每一个细节,最后他非常歉疚的看着余墨。
“你在威胁我?”
“不可。”
余墨悄悄的看着自寻死路的明德帝,乙之砒霜甲之蜜糖,这人间的毒与药,又有谁能说的清哪。
余墨勾唇一笑,然后将余下的芙蓉膏全数倾倒而入。
“我不是桀帝,也不会成为桀帝。”他自幼被人悉心教诲,所学定国安邦之策俱是为了守好夏商,又怎能容忍夏商式微。
“如何会是威胁?”沈无欢看着窗外那一角灯火,“她那人啊最是无情,你即便为她将本身的心肝奉上,她没准还会感觉你这是用心戏弄她,如果我没猜错,你对她是单相思吧,你喜好她,但是,她的内心一定有你。”
“但是……”余墨踌躇道,“嘉元皇后把持朝政多年,朝堂之上多有亲信,这一时半会的恐怕……”
“那你还在游移甚么?我信赖你即便没有我,也能撤除沈嘉元为你父母亲族报仇,可如果没有我,你那日不知要让多少无辜将士身故,你悉心练习的兵将,你的亲人朋友,乃至是她,或许都有能够死在此中,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捐躯掉那么多的无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