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中感慨表夫人只怕是要遭殃了,却听院子里传来一声“哗啦”的瓷器碎地声,旋即又是凄厉高亢的呼声:“鬼!有鬼――”
“好归宿?”表蜜斯嘲笑道,“你们萧家千好万好,我娘放着堂堂梁家嫡子夫人不做,要来你家做个妾侍?别是你这老货撺掇的。”
王德家的正要说话,白芷便开口笑道:“表蜜斯息怒,这位嬷嬷话说差了,压根没有不敬表蜜斯的意义,表蜜斯大人有大量宽恕些。”又低头一派沉思状,“依我说,表蜜斯在这里问我们也不是体例,不如先回梁家去问一问出了甚么事。我们在这里,也不晓得究竟如何了。表蜜斯先归去问问,也好过在这里跟无头苍蝇似的。”
王德家的忙赔笑道:“这是那里的话?我如何着也不敢去嚼这个舌根啊。何况夫人已经将本日嚼舌根的给杖毙了两个,表蜜斯该晓得夫人是向着你娘的。”又拉着表蜜斯细细道,“表蜜斯也别恼,这事表夫人本身都同意了是不是?就算是我家夫人有甚么,但这决定权还在表夫人手中。蜜斯如许来闹也不是体例啊,大爷还病着呢。”
“可不是呢,现在大夫还在内里啊。”王德家的笑道,见表蜜斯有些吝啬了,也就大着胆量打趣道,“昔日就传闻蜜斯是个短长的,却也不想如许短长了。本日如许便冲了出去,但凡是个胆量小的,只怕都给蜜斯吓死了。现在看来,公然是个短长的人。”
白芷闻言忙给他倒了杯茶,又将他扶起来,感觉浑身发烫,不免担忧:“公子可要好好歇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白芷到门房去通传了一声,便回了萧逸的院子。甫一进门,就闻声萧逸有些衰弱的声音:“阿芷,与我倒杯冷茶来。”
正如许想着,就听到二门前传来喧闹声,白芷和王德家的相视一眼,将萧逸的帐子给放了下来,这才往内里去了。
白芷只目送她去了,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见王德家的非常不平,也就道:“嬷嬷何必和她争论?她本来就短长,还没说要进门呢,就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嬷嬷若真的咽不下这口气,等二夫人返来告她一状就是了,和她起正面龃龉,岂不是自损八百?”
刚一出门,就见表蜜斯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快步而来,一见白芷,她就劈脸道:“表哥呢?”
“哦?”萧逸精力不济,声音也有些轻,“还不让我和二婶去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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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应了声,心中对这二人都是不齿。但如果让她们在这二门前闹起来,萧逸刚睡下呢,岂不是又得被惊醒?总归宋氏已经不喜表蜜斯,王德家的又受了气,来日只怕宋氏变本加厉的抨击。不过那和白芷已经没有干系了。
萧逸阖眼睡去未几时,门被人敲响,白芷起家去看,见王德家的站在内里,身边立着姜大夫。见白芷出来,王德家的满脸堆笑:“芷女人,大爷如何了?”
白芷寂静不语,王德家的反倒是笑道:“表蜜斯这话可折煞了人。昨儿个夫人便问过表夫人和老爷的意义了,这两位自小的交谊,现在好轻易能有机遇在一处了,当然是成全的好。表蜜斯也就当不幸不幸表夫人吧。青年守寡,现在可算是有个归宿了。何况又是端庄亲戚,夫人更不会薄待她。”
王德家的并没有睡去,而是立在院外,不晓得在想甚么。远远的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飞奔而来,心中只当是表夫人,也只是鄙弃得很,待其走近了见是白芷,王德家的深思了一阵,也就笑着迎上来:“芷女人不歇着,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