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家的正要说话,白芷便开口笑道:“表蜜斯息怒,这位嬷嬷话说差了,压根没有不敬表蜜斯的意义,表蜜斯大人有大量宽恕些。”又低头一派沉思状,“依我说,表蜜斯在这里问我们也不是体例,不如先回梁家去问一问出了甚么事。我们在这里,也不晓得究竟如何了。表蜜斯先归去问问,也好过在这里跟无头苍蝇似的。”
白芷闻言称是,看着姜大夫开了药方,又拿过来看了看,这才放心了。王德家的见她如许详确,笑道:“芷女人还懂药理不成?”
白芷到门房去通传了一声,便回了萧逸的院子。甫一进门,就闻声萧逸有些衰弱的声音:“阿芷,与我倒杯冷茶来。”
果然凶险!
正在心中感慨表夫人只怕是要遭殃了,却听院子里传来一声“哗啦”的瓷器碎地声,旋即又是凄厉高亢的呼声:“鬼!有鬼――”
“她还出去了?”白芷惊道,隔着中衣都能感遭到萧逸浑身滚烫,“依着我说,就算本日公子不是发热,我也不能让公子跟着二夫人去。”
“我不担忧。”白芷笑道,“公子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呢。”
“返来了。”王德家的板着脸,“梁家那些子人,真真是毒蛇,将夫人磋磨了一番,又要向我们家要银两。夫人本来是个驯夫君,也是气不过,梗着脖子问他们是不是要将表夫人卖给我们家,若真是如此,便签了卖身契,也好洁净。谁知梁家那群人竟然真的签了。现在我们大熙,买卖官爵都没人管,谁还会管典妻之事?梁惜瑜彼时归去刚好撞上,一顿哭闹无果,被叔伯关在了屋中呢。”
“哦?”萧逸精力不济,声音也有些轻,“还不让我和二婶去梁家?”
王德家的脸上微微暴露笑容来,收了碎银,笑道:“本日白日女人拦着梁惜瑜的事,我还记得,天然也感谢女人的恩典。这事天然该帮女人一回。”又将门房钥匙递给一个小丫环,“叫个小幺儿从速去请大夫,误了细心你的皮。”
不料王德家的俄然挨了一巴掌,白芷从速扶住她,见表蜜斯粉面含怒,晓得这府上上面的确有人如许说她。但如许的话,谁又敢说甚么?听她话中之意,该当是宋氏改了主张,不肯让表蜜斯嫁出去了,必定是和萧二叔商讨,而萧二叔便去和表夫人说。但是这二人本来就相互有情,一来二去便……
“恼我做甚么?”萧逸咳了几声,见白芷有些担忧,拉了她的手笑道,“你别担忧,我不会有事的。”
“想来大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吧?”白芷顺口和王德家的闲谈,后者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是个好得很的,之前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对大夫人都说不出半点错处来,连夫人有甚么不是,都是大夫人照拂的。人又温婉,模样还好,在我们鄞县也是出了名的。可惜大老爷出门在外,死在了内里,大夫人也垂垂不成了。死前瘦成了皮包骨,吃甚么都吐。大夫人独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大爷,死前拉着夫人的手,让夫人定要善待大爷。”
表蜜斯本来就火大,现在微微消了气,也就惊道:“表哥还病着?”
这事的成果到底如何样了也迟迟没有人来答话,本来白芷守在萧逸床前,谁知临到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