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歪着头笑道:“如果侯爷真有这个意义,那你便是从龙建国之功。只是若败了,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你可明白我的话?”
现在已然是燕州的地界了,再穿过冀州、灵州两处,便完整到了都城地界。只是这秋雨缠绵不断,让民气中莫名的沉重起来。
“我不是说这个。”李施夷神采有些躲闪,又坐直了身子,“阿芷,我与你说一事,你不要恼我可好?”
“我不会,没有人会的。”白芷握了她的双手,“施夷,你和我大哥没有婚约,既然没有,你就还是李家的闺女,我有甚么资格感觉你对不住我大哥?你不是我嫂子,我为甚么要用大哥绑住你呢?”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哥他是怕爷爷和爹娘孤傲,这才去陪他们的,替我和二哥陪他们。”
自从进了玄月,气候愈发的阴寒起来,从云州往都城而去,自但是然的是需求颠末很多处所的。
“我能够等,等你一句话我还是等得起的。”萧逸含笑,见她脸仿佛要烧起来,只是握了她的手,“别急,渐渐说就是了。”
早在七八日前,驻守云州的雄师已然解缆往都城去了。只是雄师实在是过分显眼,未免有上官宏的人混在此中要对沈昭倒霉,世人并没有随雄师一起解缆,而是在雄师解缆前的三日便扮装成商旅,选了别的一条道往都城去了。
李施夷点头笑道:“又不是甚么金贵的,如何就睡不着了。”她说到这里,眼神又暗淡了很多,“我们分开云州也有七八日了吧?”
白芷瘪着嘴,底子不睬他,寂静了半晌,这才说:“我有话与你说,不知你愿不肯意听?”
“也没甚么要紧事,只是叫我畴昔说说话罢了。”白芷含笑,换了寝衣坐在床上,“叫我猜猜,你莫不是睡不惯?”
又是一日秋雨昏黄,雨水淅沥,门外青石板蒙上了一层水汽。小院在这一派雨水当中,显得像极了江南水乡新奇的天井。提着灯笼走过抄手游廊,灯光照在院落中的青石板上,反射出盈盈的光辉来。
“我已然睡了一觉了。”李施夷淡淡一笑,又起家给白芷脱去蓑衣,“本日怎了么?”
“你也就只能拿捏我。”白芷啐了一声,萧逸眯眼笑道:“算来阿芷也有十五岁了,能够嫁人了。”他说到这里,笑道:“看着我,阿芷看着我。”
李施夷咬着下唇寂静了半晌,这才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昔日阿姨是不是想要我嫁给松哥?”
而雄师当中,天然也有沈昭的亲卫打扮成沈昭等人的模样混合视听,确保沈昭能够安然分开。而夏侯杰这位将领倒是对外宣称害病,并没有在雄师当中,而是跟从沈昭一起出发了。
“那你和萧公子呢?”李施夷轻声问,在黑暗中,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小,“他不会嫌你是罪臣之女的。”
“恰是此理,我们回京以后,才是一场旷日耐久的恶战。”他低头看着白芷,眉眼里净是促狭的笑意,“既然我说了,阿芷可得给我彩头了。”
“你舍得我?”萧逸笑吟吟的,又坐在她身边,“现在就你我二人,亲厚一些又有何妨?况我又并非不知你的心机。”
“阿芷如果愿说,我便愿听。”萧逸抚了抚她的发,“有甚么与我说?”
白芷臊得短长,也不顺从坐在他身边。只是他身上芬芳的檀香味让她脸上仿佛烧了起来一样,萧逸佯作不解,只握了握她的手:“你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