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又有人劝道,“昨日没见到有军队来围城了么?我传闻天子让云州的雄师班师回朝,昨日我们人多势众他们不敢出去,现在你一人出去,不是出去送命吗?这群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人说得忿忿,又见田七动了动,再也没有力量了。
“如何了?”有人坐直了身子,笑道,“白女人你是不晓得,来我们桐县的官老爷们,那是一个比一个狠。先是县太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收了我们的地步不说,还一分银两不给,这桐县的流民就越来越多不说。然后前几日,就有人来杀了太爷,本来还觉得是哪个看不下去的大人来了,谁晓得说是天子的亲卫,这群爷可更狠啊,围了城要活活饿死我们,昨儿个大伙儿都忍不住了,破了他们的防,硬是干了他老子娘的!谁晓得刚出了城,又见一群将军和兵士,个个都是彪悍的模样,想了想,怕又是云州雄师来了。看来这桐县是没完了,怕真是要饿死在县城里了。”
那人看了她一阵,又浑厚的挠了挠脑袋:“女人,你叫我?”
还没人回他,就有人走了来,还笑得短长:“返来了,白家那俩兄妹返来了!”
“你哥哥会治病?”那人大喜过望,“真的会治病?”又忙站在少女面前,“你哥哥呢?快叫他来看看。”
见她执意要去,世人也劝不住,只好让她出去了,白桓说是不放心mm,也跟了去。看着兄妹俩出了城门,才有人叹起来:“这两兄妹如许好的皮相,如何就这么死脑筋说不听呢?”
从县衙回了居住的处所,又有人仓猝来报,说是田七的伤情有恶化了。他本来就被一刀洞穿身子,挺过了一夜以后,也不晓得有没有好转,虽说有些人会些浅略的医术,但没有药材在,也吊不住田七的性命。
世人齐齐的喝彩起来,还没等喝彩完,又有人缓慢的从城门方向来了:“大喜!大喜!又有面粉送出去了!那人还送了一封信来,喂!喂!你们谁熟谙字儿,快来给认认!”
见兄妹俩都是红了眼的模样,世人也没有再说甚么了,只是寂静的坐在了屋檐下。未几时,便闻声一阵肚子响的声音,白芷抹干了泪,还是摸索问道:“桐县现在如何了?”
兄妹俩上了台阶,坐在屋檐下。田七的伤口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加上他是不是的转动一下,看起来更像是死前最后的挣扎。低眉看了一眼那伤口,那做哥哥的便从怀中取了针囊出来,照着田七伤口四周的穴位扎了下去。
少女下了台阶,未几时便折了返来,身后公然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非常的肥胖,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和阎王似的,目光没有半点活力,如同一潭死水。
“唉,要真不是那样就好,只是这些当官的,谁他娘的靠得住?”那人啐了一声,“唉,白女人,白大夫,你们进了这城,只怕就别想出去了。说不准一出去,恰好撞上,等着砍人呢。”
一向到了下午,田七的伤势还是那样,更不说没有药材和食品,世人轮番看着他,已然有人有气有力的躺在台阶上:“如果现在给我吃些东西,我就算是被毒死,我罢了是甘心的。”
“我们姓白。”白芷昂首,对那人微微一笑,“我哥哥之前对医术很有研讨,以是才明白这针灸之术。”
白芷只是浅笑,和世人一起脱手做了些吃食,又给田七摒挡过伤口,喂他服了生血片后,这才得了闲,寻了个僻静的处所,又将那信拿出来看了看,还是臊得脸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