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心中暗笑,还是上前拉住白芷:“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做甚么?”
上官宏这下直了眼,影象当中,昔日他虽没有见过白芷,但白芷之母白夫人倒是个和顺文静的女子,女儿又怎会这般的凶暴刁悍?上官玉凤也曾经与他数度提起,白芷脾气暖和,只是不爱与生人说话,一旦混熟了,倒也是个极好相与的人。而面前这个女子,脾气这般凶暴不说,嘴更是和刀子一样锋利,未免和世人描述很有些分歧。
一时世人那里敢接话,纷繁噤声不语。白芷取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这才说:“叫他自个儿去守着,没有仆人家都伤着了还要去接着他的事理。”
现在夜已然深了,萧逸俄然前来,白芷只感觉脸上发烫。将被子给桃花掖好,轻手重脚的起了身,撤了栓,开门问道:“你这朋友,大半夜的不睡觉,到我这里来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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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萧逸轻声笑道,声音有些有力,啄了啄她的额,“阿芷,陪我演场戏。”
见她越说越努力,萧逸忙拦在她和上官宏之间,拉着她柔声道:“夫人,大半夜的,少说几句吧。”话中虽在打圆场,但神采净是夸奖之意,白芷心中本来就有滔天的恨意,此时一通问责,心中也略微舒畅些了,也就偃旗息鼓,瞥了上官宏一眼,嘲笑着说道:“如许喜好大半夜乱跑,若不是神憎鬼厌的,只怕早就见鬼了。”
院中一时如同一瓢冷水进了热油,刹时炸开了锅。还未等白芷反应过来,又闻声一声声高呼从内里传出去:“上官大人来了!”
“明白了,一会子,就让上官宏吃不了兜着走!”白芷一笑,“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去,不是赶着奉告别人我来做好事了?”给萧逸包扎好伤口,又给他穿了衣,白芷这才重新给本身梳了妆,转头笑道:“我好歹也在倪家那女儿跟前当了差,本日我来给你学学她平日里的模样。上官宏真觉得,我还是当年阿谁被诚国公府高低捧在手内心的白芷不成!”
“阿芷有阿芷的好处。”萧逸浅笑道,“品玉是个好人,阿芷却也不差。”又因为药性,他蹙了蹙眉,还是忍住了,对白芷一笑,“你可明白我甚么意义?”
“夫人息怒,小的们也是不得已。”管家忙打千道,又看了一眼内里,这才轻声说,“上官大人来了。”
这动静实在太大,桃花本来刚睡熟被吵醒了,此时正裹在床上哭泣。白芷忙抱了孩子安抚,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没瞧见都受了伤么?你们如果再来迟半步,只怕我们这一屋子人都死绝了!”
“哦?”上官宏面露讶异之色,“萧大人给人刺了一刀?怎的夫人……萧大人彼时是和夫人在一处?”
“上官大人觉得,夫君反面妾身在一处,莫非是和别人在一块?”白芷含笑问道,拢在袖中的手握指成拳,方能压抑住心中的恨意,“还是上官大人觉得,夫君受伤了而妾身没有,以是妾身有怀疑,是刺伤夫君的人?”
“那上官大人甚么意义?”白芷佯作不解,但言辞间将倪氏的锋芒学了个十成十,“妾身痴顽,也不如上官大人博古通今晓得诗书礼义,实在不晓得上官大人话中有话,到底想说甚么?”
萧逸和白芷互换了一个眼神后,这才笑盈盈的问道:“上官大人深夜来此,就是为了问萧某住得是否风俗?”也不等上官宏答复,他拢了拢袖口:“也不风俗,睡梦当中便给人刺了一刀,若不是我夙来浅眠,只怕现在命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