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肥猪老爷,那本来就是个视色如命的人,现在倪氏把守着女儿没空理睬他,他当然就在红杏院子里歇了很多时候了。对于这点,倪氏也是分不开身,不然以她的性子,就算故意想要做个贤夫君,只怕也是难了。
见佩儿回身,白芷脑中俄然浮出一个可骇的动机来,当场叫住了佩儿,见她茫然的模样,白芷道:“你日日都在府中,底子没有出去的机遇。而府上如许些日子,也没有传闻谁发过痘。”白芷越说越感觉本身的猜想多数是真,看着佩儿,“这府上,如许恨夫人的,只要红杏!”
佩儿抿紧了唇,在月光下,小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赤色。
想来,当年她出花之时,为了不让她在睡梦当中被高热夺去性命,母亲也是如许劳累的。
“这话可说不得,千万别叫人听了去。”白芷叮嘱道,又让人去打了一盆水来,将帕子换了一遍。佩儿只抱着腿坐在床边,看着白芷的行动,忽又笑起来,“白芷,你和品玉姐姐真不轻易。”见白芷不解,她笑道,“夫人是甚么人?生性多疑,谁都不信的,而老爷视色如命,你二人都是美人胚子,一面要服侍夫人,一面还要防着老爷。品玉姐姐还算了,那些日子,夫人那样恨你,你能走到本日,实在不轻易。”
“被甚么迷了心窍?”佩儿咧开笑容,看了一眼睡得含混的倪氏,“夫人这几日倒是改了性子,像个女人了。”
念及此,白芷狠狠的握拳,若非上官宏,白家又何必接受如许骨肉分离的痛苦?他一人作孽,扳连了白家统统人,连同白家的亲眷,被缠累着也不在少数……
佩儿横了心,点头道:“对,我是想要蜜斯儿染下水痘。夫人此人,平白无端便要迁怒于人,不说我,就是品玉姐姐被她迁怒的时候也不在少数。我本来想着,等到家里有钱了就来赎我归去,可谁想,夫人竟然打我,没有品玉姐姐救我,只怕我那日就死了。”她越说越悲伤,眼泪潸但是下,“我是被家里卖了出来,但是谁在家中不是娇生惯养的长大?平常富庶家中也不会对丫环朝打夕骂,我偏生……”
白芷晓得不好,从速执了那手绢,见上面有几处发黄,像是被甚么黄水感化过一样。白芷脑中轰的炸开,她固然不认得这是甚么,但看佩儿的神采,另有这淡淡的黄色,心中的预感顿时变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