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白芷淡然一笑:“我可没有和京中贵妇打仗过,怎的又有人见过我了?”虽是如此,但还是跟着威远侯夫人进了小筑,未几时便有人围了上来,笑道:“这便是萧夫人啊?本日总算是见到了本人,让我好好瞧瞧……”
全都是昔年和白家交好的人!此中大多人都见过她!
白芷也不急着答复,拿了一块桂花酥归入嘴中,待吃了,这才说道:“你眼错了,这就是皇后娘娘的项圈。”见世人惊奇,她笑眯了眼,“前些日子我进宫去,皇后娘娘和我说话,说与我一见仍旧,这才送与我的。”
白芷红了脸吃了,那头青儿和倚翠已然出去,将屋中昨夜的狼籍给清算了。倚翠一面捡着地上的桂圆莲子,见白芷坐在萧逸膝上的模样,笑道:“再如何新婚燕尔,你们倒也欠比如此啊。怎的不在嘴里含凉了,这才喂给她?”
这话虽不算是大声,但几人都围了上来,将白芷紧紧围在此中,像是辨认普通看着她:“倒是像了五六分,我如果未曾记错,萧夫人也是姓白?莫非……”
刘夫人又细细的打量着白芷,笑道:“我可算是想起来了。你们瞧,这风致,是不是和先头诚国公府的那位――”
白芷只笑不语。
“吃了吧。”萧逸笑道,“早生贵子,还是借一借寄意的好。”见白芷脸都变红了,亲身剥了桂圆喂给她。门外又有人声传来:“夫人。”
那侍女不疑有他,上前忙道:“有,有,是婢子号召不周,萧夫人莫怪。”她一面叮咛下去,一面看了一眼白芷,目光落到了白芷胸前的项圈上,笑道:“本来萧夫人也有一个?”
萧逸安闲笑道:“多谢上官大人美意,萧某感激不尽。”上官宏看着他,眼中笑意之下,倒是深沉的寒光,“萧大人此话,本官未免受不起了。”又拍了拍萧逸的肩膀,让他坐下,大手一挥,倒有几分辩不出的气势,“诸位便玩好就是了,男女有别,女眷也不必过来同我们几个男人玩耍了。”
虽说酷热,但看起来倒是非常的风凉,湖中长桥纵横,都通往湖心小筑,能够瞥见小筑当中人影明灭。白芷和萧逸一笑,尚未说话,就见小筑中已经有人迎了出来,为首的便是威远侯夫人。她笑得小眼睛几近眯成了一条缝,笑吟吟的过来,携了白芷的手:“我就说呢,这两人总不能不来了不成?萧夫人,我们可都等得好久了。本日来了好多人呢,都是萧夫人熟谙的。”
白芷一时被人围住,一一看过了在场诸人,愈看心中愈凉――这些贵妇虽说现在模样多有些分歧了,但白芷倒是都认得的!
上官宏朗声笑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又看向了萧逸,“本官想着好轻易病愈,天然要和诸位同僚好好的欢乐一二。更不说萧大人拜官不久,萧夫人也鲜少和贵妇交友,天然应当为诸位举荐一二。”
她说罢就走,白芷也不拦,反倒是看向了在场诸位夫人的神采,见她们神采都有游移之态,也是舒心一笑。
闻见萧逸身上的檀香气味,白芷脸都红了,又见他只是穿了一件居家服,更是抿唇笑起来:“本日不去上值?”
那侍女笑道:“看来夫人是得了皇后娘娘眼缘,不然如许宝贝的物件,又怎肯等闲送了人?”她说到这里,又行了一礼,“婢子说多了话,还是先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