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挪开了那只手,坐了起来,把手里剩下半截的烟递给江羽骞,“把它抽完。”
双人大圆床,皱皱的羽绒被,因为过激而不时收回的喘气,男性的荷尔蒙,充满在暖气晕人的房间里。
“骗子。”周皓从喉咙底部收回这声,他的嘴唇几近没动。
很久,江羽骞才从喉咙深处憋出一句话,“你之前……给我如何备注的?”
“唱片店内,传来异国歌谣
一每天的,这些汉后代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门一关,叨叨来,叨叨去。哪有那么多废话要说的?他们就不能安温馨静地消停点吗?
周皓却俄然乐了,嘴里嘀咕,“真没用!”
江羽骞微张着嘴,眼睛里只看得见面前的小疯子,两瓣唇稍稍伸开,又稍稍闭上,欲言又止,没法言说。
坐在床头,江羽骞给周皓擦头发,柔嫩的毛巾全部包裹住小疯子的头。江羽骞渐渐地,谨慎翼翼地搓揉着毛巾下的头发。
两人一齐下了楼, 老式屋子, 楼梯的水泥空中满是多年堆积的黑斑脏痕,墙壁也是这一块、那一块的发霉污迹;从每家每户的门口颠末,总能闻声内里忙叨叨的声音, 要不就是催促孩子从速起床, 要不就是抱怨人为低得不幸, 还得每天起个大早……
“两只胖家伙想你了。”
江羽骞侧过脸去看小疯子,灯光照在小疯子的脸上,亦正亦邪。他深吸了一口烟,撬开周皓的牙关,全数吐了出去,这下子周皓被呛得连连咳嗽。
格格不入,穿骨刺肉,他被童年的小皓皓附体了。
周皓“嘶”了一声,抬眼瞅着身侧的人。
“你早餐已经吃了啊,我在路上给你买了早点。”软绵绵的声音传来,天真有害。
孙奕文被他看得发毛,手指不自发地动了动, 塑料袋随即收回滋呀滋呀的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