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做梦一样,她只是劝服母亲好好养身子了,几句话的事,竟然引发这么大的窜改?
太夫人嗤笑:“欲迎还拒,女人的手腕,岂是你们爷们能看破的?”
“娘,你看这个仙女,不但长得好,还挺会说话,合我胃口。”
郭伯言深思半晌,低低道:“娘放心,我会跟平章说清楚。”
太夫人微微动容。
“不可,你……”
太夫人瞅瞅儿子左肩的伤,犯愁道:“你不怕沦为笑柄,我也懒得管你,可你想过平章没?平章幼年打动,恰是好面子的年纪,你给他找个寡.妇后娘,他在内里受气,返来还不是撒在林氏身上?到时候你向着谁?”
林氏昂首,看太夫人一眼,略有些难堪隧道:“太夫人真要谢,民妇哀告太夫人跟府里的管事说一声,劳烦他偿还我家马车,今儿个出了这么大事,民妇想早点回家,以免家人担忧顾虑。”
母亲管家几十年,郭伯言早就做好了被母亲拆穿的筹办,赔笑道:“公然甚么都瞒不过您。”
但现在,她竟然被郭骁的父亲强“请”了过来。
想通这点,宋嘉宁终究敢抬起脑袋走路了。
郭伯言便低着头,把本身遁辞被人行刺的后果结果一五一十地都招了:“皇上,如不出此下策,太夫人毫不会承诺臣娶一个商家出身的孀妇做正室,臣也是没体例了。轰动皇上,臣罪无可恕,皇上如何奖惩都好,只求皇上替臣保密,别叫太夫人晓得。”
宋嘉宁神不守舍地点点头,脑袋靠着母亲肩膀,余光偷瞄四周大气严肃的安排。盛宠七年,郭骁一次都没提过带她回府,宋嘉宁并不在乎,但李嬷嬷怕她难过,就说国公府端方多,不如在庄子上住着清闲安闲,说郭骁是不想她受委曲。
她有苦衷,林氏无认识地摩挲女儿后背,双眼对着空中入迷。事到现在,她已经没了退路,既然无路可退,她就得为今后在国公府的糊口做筹办。姨娘没职位,当了国公夫人也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府里女眷们会如何看她,丫环们会不会阴奉阳违?
心中一动,宋嘉宁低头,看着本身平平整整的衣衿,她俄然没那么怕了。十岁的本身,只是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郭骁再好色,也不能对此时的她生出那种动机吧?就宋嘉宁所知,郭骁可没有玩弄娈.童的癖好。
郭伯言靠着椅背,目光浮滑地望着门外:“既然慧远说她能旺我,我便要定了她,娘放心,我会派人去游说她丈夫,等他们和离了我再提亲。”
“民妇见过太夫人,见过国公爷。”在堂前站定,林氏松开女儿小手,规端方矩地朝太夫人行了一个挑不出任何错的福礼。中间宋嘉宁有样学样,只不过林氏身材纤细小巧,如青莲亭亭玉立,宋嘉宁个子矮小脸颊圆润,举手投足都流暴露几分孩童的娇憨稚气。
宋嘉宁才不信,心底有三个猜想,一是国公府的女眷不喜好她这类被郭骁抢来的妾,一是郭骁感觉她不配进这座意味着权势与圣宠的国公府,最后一个,便是郭骁不想他的公主表妹悲伤,小妾养在内里,端慧公主大抵味好受点。
林氏抿唇。
郭伯言长叹一声,怠倦道:“娘,这么多年儿子就看上林氏了,您晓得我的脾气,只要有一个在那儿吊着我,我便看不上别的庸脂俗粉。娘真想儿子下半辈子孤零零的,身边一个嘘寒问暖的女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