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相互依偎,林氏叮咛了女儿很多很多,天亮了,她亲手照顾女儿洗漱打扮。到了饭桌上,看着女儿不管产生甚么都不会被影响的大快朵颐的娇憨模样,林氏摇点头,好笑道:“娘畴昔之前,丫环们给你夹多少安安就吃多少,饿了回房吃糕点,千万别让旁人看出你没吃饱。”
傍晚郭伯言从内里返来,得知母亲找他,衣裳都没换,先去了畅心居。
太夫人点头。
太夫人皱眉道:“你想她一进门,就把那孩子记上族谱?”
“劳烦您了。”宋嘉宁莫名脸红,蚊呐似的伸谢。
但儿子的话也有事理,人都娶出去了,能过到一起才是最首要的,她这个母亲,既要防备林氏耍心眼,也得先给林氏吃颗放心丸,免得林氏因女儿生怨。
吉时已到,国公府迎妆的人来了,林氏不好露面,柳氏牵着外甥女的小胖手,一起奉上马车,放下帘子前,再三叮嘱外甥女要听话。宋嘉宁心不在焉地承诺着,一双大眼睛恋恋不舍望着娘舅家的宅子。这辈子娘舅舅母对她特别好,她在娘舅家无忧无虑,如果能够,她真的不想走。
林氏的身份摆在那儿,聘礼确切不宜招摇,不然是害她。
二夫人见了,赶紧挑了几件欢畅的事说,等太夫人表情好点了,她才委宛道:“母亲,这些,要不要跟国公爷说一声?”
丈夫死了,现在女儿才是最首要的,要想女儿过得好,她就必须在郭伯言那儿做个和顺贤淑的好老婆。
宋嘉宁呆住了,没想到准继父竟然会来接她,愣愣的,瞥见男人朝她伸手,宋嘉宁无认识地把小手放了上去。郭伯言握住这只小胖手,略微用力,便把新女儿拉了出来,悄悄抱起,再放到地上。
剑眉星目,卓尔不群,恰是郭伯言。
“好,就按你说的办。”
“是有点事想问问母亲。”二夫人扶婆母坐下,她歪坐在矮桌另一侧,倾身道:“大哥的婚事,我翻了翻我们府上的陈年礼单,当年迎娶嫂子,我们出了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此次,还是依循旧例吗?”
马车走了约莫三刻钟,终究停了,随车丫环挑起帘子,宋嘉宁往外一瞥,是国公府正门。
面对全福人的安抚,宋嘉宁只嗯了声,局促地低下头,冷静地攥手指。
二夫人笑着走过来,扶着婆母手臂,婆媳俩用心赏花。将屋里的两排新菊都赏玩了,太夫人才渐渐回身,一边走向铺着锦垫的雕花罗汉床,一边心平气和地问儿媳妇:“一大早来看我,是不是碰到事了?”
太夫人揉揉额头,懒得再操心。
宋嘉宁委曲死了,明显是他好.色,却要反过来赖在她身上,好,这辈子她都不要正眼看他。
“嘉宁别急,后儿个就能见到你娘啦。”全福人慈爱隧道,挺喜好这个标致娇憨的小女人。
郭伯言食指叩桌,扣了三下,开口道:“娘,林氏荏弱,骨子里倒是烈性子,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她不会从我。她让我明媒正娶,图的是将来嘉宁在我们家受了委曲,她能名正言顺地为女儿撑腰,聘礼多少她不会在乎,但族谱的事……”
转转手腕上的佛珠,太夫人悠悠道:“按理说,孀妇再嫁应当统统从简,只是林氏误打误撞救了你大哥一回,我们办得太简朴,不免落人话柄。如许吧,礼金稳定,聘礼折半,给六十四抬,箱笼塞满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