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兰出列,拱手道:“木兰领命。”
围场内里,宋嘉宁坐到姑母淑妃身边,亲手帮姑母倒了一碗茶。
一行人先去宣德帝的行宫,再随宣德帝一道步行前去围场,离得并不远,两刻钟摆布的路程。围场这边,随行官员、女眷早已等待多时,文臣以宰相赵溥领头,武官以枢密使曹瑜为先,宋嘉宁看到了行列中的郭骁,继父郭伯言并将来。
陈绣心中暗喜,嘴上却踌躇地劝止。
陈绣再转向文臣那边,公然看到她头发斑白的外祖父赵溥,沉着脸,一脸不附和。陈绣眼神暗淡下来,高祖天子在时,外祖父就是宰相,权倾朝野,高祖天子私底下把外祖父当兄弟看,外祖父在朝堂上行事霸道,敢作敢为,独一顾忌的是怕沾上结党营私的名声,不但平时不与朝臣来往走动,在后代婚事上,更是将两个女儿嫁给了布衣百姓,舅母也是百姓出身。
外祖父如许做,博得了高祖天子的信赖,却委曲了她母亲、姨母,如果母亲嫁进高门,养尊处优的,一定会难产而死。想到从未见过面的不幸的母亲,陈绣咬咬唇,目光俄然果断起来。外祖父谨慎谨慎了大半辈子又如何?还不是因为当初对峙皇位应传子不传弟获咎了当今皇上?新帝一即位便先将外祖父贬了官,外祖父在河阳哑忍十来年,才终究找到机遇重回朝野。
除了鹿皮狐毛,宋嘉宁只在书中看到过鹿、狐狸如许的林兽,闻言镇静地坐了起来,拉着他手道:“我想要只狐狸,有红色的吗?”
宣德帝赞成地点点头。
宋嘉宁点头,想了想又踌躇着弥补道:“能够要活的吗?我想带归去,给昭昭看。”标致的白狐狸,她标致的女儿必定也会喜好的,墙头落下几只麻雀,女儿都看得目不转睛,麻雀飞了还要哭一哭,最后刘喜抓了两只养在笼子里,女儿才对劲。
她没胆,端慧公主讽刺一笑,嘴唇一动,差点就要挑衅了,幸亏及时记起了表哥的警告。端慧公主不怕获咎寿王,但她不肯再因为宋嘉宁与表哥闹不快,目光一转,落到了何夫人身边的陈绣脸上,笑道:“mm过来,四嫂跑得快,你陪我做伴。”
她要白狐狸,他就给她猎白狐狸。
端慧公主又岂是她与几个寺人能劝住的人,鞭子一甩,便朝林木富强的内围而去。
“怯懦如鼠。”李木兰悄悄揉了揉她头,好好的习武苗子,偏生没有习武的心。
淑妃看着这个便宜侄女甜美和顺的脸庞,轻声叹道:“若端慧有嘉宁一半灵巧,我就满足了。”女儿越来越不懂事,连打猎都要去掺杂,淑妃真的头疼,就怕女儿在围场出事,伤到哪儿。
刚睡醒的她,不明白王爷在做甚么。
一提女儿,赵恒也想了,摸了摸她脑袋,应许道:“好。”
宋嘉宁想也不想就道:“算了吧,我既不敢骑马也不会射箭,还是在内里等姐姐好。”
赵恒发笑,他随父皇来过围场,弓箭、水囊围场那边都会预备,无需他们自带。但她事无大小都为他着想,赵恒很受用,点点头,看了眼福公公。福公公心领神会,一边去接双儿手中的羊皮水囊,一边笑眯眯地阿谀王妃:“还是王妃心细,我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