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灵巧,赵恒悄悄蹭了蹭自家小仙女的脑顶,他这一去,心甘甘心迫不及待,唯独舍不得的,就是他们娘仨。怕女儿哭,赵恒没敢跟女儿说他明天就要走了,晚餐后赵恒让宋嘉宁先歇息,他别离送姐弟俩回房睡。
睿王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要切磋老三到底如何想的,是不是急于表示都落空明智了,一个喜好舞文弄墨的结巴王爷竟然还想上疆场。赵恒一脸庄严,睿王没法肯定,但不管出于甚么目标,这一次,睿王都保持了沉默,没有争抢,唯恐父皇派他这个四肢安康说话利索的皇子去坐镇边陲。
两个字,已带哭腔,赵恒手臂收紧,加快脚步回房。
现在好了,蜀地这一反,的确是在奉告后代子孙, 他宣德帝为政不仁!
很简朴的故事,昭昭没听完就睡着了,赵恒亲亲女儿,又看了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退出房屋,赵恒回身,一昂首,就见他的王妃一袭长裙坐在走廊中的美人靠上,目光相对,她笑了,提着灯笼起家,月色之下,她裙摆随风摇摆,仿佛将要归去的仙子。
文人之间相轻,论兵戈,武官更看不起文人。
“又劳累。”赵恒不悦道,单手抱着女儿,另一手朝她伸去。
宣德帝皱了皱眉。
睿王见风使舵,皱眉辩驳赵恒道:“三弟此言差矣,蜀地富庶世人皆知,百姓家不足财,此次造反清楚是想逼迫朝廷答应他们发卖丝茶好攫取更多私利。如此刁民,就该弹压剿除,不然此次朝廷如他们所愿,下次他们另有所图再次造反,朝廷莫非还要一让再让?”
“父皇,萧太后亲征,父皇有腿疾,不便御马,儿臣愿出兵,鼓励士气。”赵恒当即道,声音都比方才拔高了几分,仿佛压抑了好久的肝火。赵恒能不怒吗?此次北伐,父皇战策可行,实乃领兵大将争功误事,导致城池失守,是男人骨子里都有血性,更何况坐江山的皇族王爷?辽国要抢的,但是他赵家。
“父王!”昭昭坐在弟弟中间,松开捂着脸的一双小胖手,刚要逗弟弟,却见父王走了出去,小丫头欢畅坏了,毫不包涵地丢下还不会爬的弟弟,镇静地往门口跑。